“种地挺好，不用上战场，老老实实的和你媳妇过日子。”
唐老头咬着烟斗，狠吸一口，“农垦部队在哪？离咱家远不远？”
“在大北边，叫北大荒，那里水多，地也肥，从咱们这去那边得4、5天，中间还要换几次车，麻烦的很。”
“那可真够远的。”
唐三叔叹气，江老太的脸色更不好。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爹，有剃头刀子吗？我头上长虱子了。”唐继东挠头笑道。
虱子？
唐昭打了个激灵，站起来，噔噔噔连退几步。
虽然有驱虫牌，但这是来自心灵上的恐惧，冷静不了哇。
这反应逗笑了一屋人，唐三叔笑的尤其夸张。
“看你慌张的，也就你娘收拾的勤，你才没长虱子，我们都是拿虱子当下酒菜，喷香。”唐三叔说着，作势从脖子后面捏出个东西，扔嘴里了。
唐昭瞪大眼睛，汗毛根根竖立，胃一阵翻腾，险些吐出来。
唐小婶拧了丈夫一把，笑着安抚唐昭，“你三叔逗你玩呢，他要真敢吃，身上的虱子早让他吃绝种了。”
听了这话，唐昭更不好了。
“让小三给你剃，你爹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江老太拿出剃头刀子，递给唐三叔。
唐三叔手艺还是不错的，没破一点皮，他已经是村里的专业剃头师傅了，年前找他剃头得预约。
唐昭摸摸自已发黄干枯的头发，摔到的地方被剪秃了，不用看这发型就很非主流。
又想到前两天申请洗头洗澡被拒，理由是身子弱，冬天不能洗澡，头发也不让多洗，不如剃了省事，还能养养头发。
看着老爹剃完了，她坐上凳子，“三叔给我也剃光。”
“真要剃？光头可不好看，真剃了，你可别被自已丑哭。”唐三叔举着剃头刀子，认真确认。
“剃吧，现在这样也不好看，剃了好洗头。”唐昭语气肯定
“那我可剃了啊。”唐三叔再次确认后，唰唰几刀，室内又新增一颗卤蛋。
唐昭顿时觉得头一轻，头皮直面空气，头发黏腻感没了，感觉人生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难怪出家人要剃头呢，唐昭悟了。
看到唐晖嗦糖嗦的起劲，她好心建议，“可舒服了，要不你也剃了？”
“不，不……我不剃，不好看，还冻头皮。”唐晖手舞出残影，强硬拒绝。
“昭昭姐，你头上有条线，线两边，一边黑，一边白。”眼光角度清奇的小堂妹又来了。
顺着堂妹手指的方向，唐昭摸摸，明白了，脸晒黑了，以前头发盖着的头皮是白的。
想象一下，这……
确实不好看，更非主流了，唐昭有些后悔。
明年春天应该能长出来吧？唐昭决定，每天一粒营养丸，营养补充到位，头发长的快。
拒绝了江老太留饭，爷仨往回走，唐昭头上戴着江老太的打记补丁的围巾，说是围巾，其实更像一块破布。
路上，唐昭总觉得头皮痒，不会有虱子吧？她赶紧往家跑。
到家后，周芳饭让好了，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