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娘。”
城瑶看不见太后的神情,抬眸时只能刚好瞧见太后沾了些新泥的金丝鞋,但她能感受到太后一直注视着她。
她在山下的话本里看到过描写后宫中女子的情节。在这个时侯的凡间,太后是能随意定她现在身上这种奴婢角色的生死的。
城瑶攥紧了手心。
“大清早的不在房中休息,外出乱逛像什么样子。”太后的声音不怒自威,城瑶正想着该怎么圆个理由,旁边的明镜就率先开了口:
“太后明鉴,这位女施主是来向贫僧请教佛理的。”说完明镜又添了一句:
“太后娘娘一心向佛,想来身边人也是如此。”
城瑶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又补了句:
“奴婢愚笨,读不懂佛经,请太后娘娘责罚。”
“嗯。”太后顿了顿,思量着,“这自然是好事,哀家也并非不通理之人,可你毕竟扰了寺院清净,哀家罚你抄十卷经书,你可认错?”
事到如此,城瑶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奴婢知错。”
“起来吧。”太后吩咐。
她跪了太久,起身时有一瞬间眩晕,便瞧见不远处那高台上,原本与人聊天的谢云卿往这边看了几眼。
城瑶晃了晃脑袋,再转眼时太后已命人搬来一张案几,摆了砚台纸笔…
这是叫她在外面跪着抄?
城瑶心中有一瞬间的烦躁差点按耐不住了,心中默念几遍清心咒后,乖乖跪着磨起了墨。
春寒料峭,青色石板上的凉意透过布料传到她的膝盖处,才跪了一会,城瑶便觉得膝盖生疼。
而太后,就在她面朝着的正前方,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受罚。
约莫过了那么一刻钟,城瑶的经书终于抄好了一卷。太后此时却摆了摆手,然后起身道:
“外头风大,吹得哀家头痛,你也收拾收拾,随哀家一通回去吧。”
“是。”城瑶收拾好笔墨,通明镜道了别,跟在太后后面走了。
走前,她望向高台之上,谢云卿已人影不在。
城瑶回房的时侯,阿吟正坐在床边绣花,还是昨晚那一幅。瞧见她回来,阿吟笑着问:
“怎么我一起来就没见到你,你这丫头跑到哪玩去了?”
“我啊,去藏经阁念了念经。”城瑶边答边凑到她边上去瞧了瞧她正在绣的花,眉毛微挑了挑,
“这花绣得真好看。”
城瑶轻轻笑着,那笑容瞧着有些些狡黠,接着她对阿吟说:
“阿吟姐姐,我早上还没吃饭…可不可以…”
阿吟依旧是那样笑着嗔怪道:“你这丫头。”然后出门去小厨房给城瑶寻吃食去了。
阿吟起身向外走的那一瞬间,城瑶清楚地看到了阿吟的鞋边沾了几点泥巴,还有一丝丝寻迹香被风带起来。
那一丝香味,她闻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