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家丑不可外扬,到了那时自己这个始作俑者定是会被父亲责罚。
裴长远堵在胸口的那块石头越压越重,他明明抓住了他们的把柄,为何眼下寸步难行的却是他自己?
徐望月低头,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眼眸微阔,眸底划过一抹惊讶。
裴长远所思所想的,都是待他殿试高中后如何如何。
可他为何笃定自己一定能高中?
那可是殿试,多少学子梦断的地方?
若是裴长意有这样的自信,倒还可以让人理解。
旁人,哪怕是陆遮哥哥,也不会有这般自信。
就算裴长远是个眼高手低的纨绔,也该对自己有基本的认知,他能考过县试已是裴家祖坟冒了青烟。
殿试?
徐望月心口一动,微微一笑,明亮的双眸望向了裴长远,二公子既然想得如此深远,你这殿试都已准备好了?
望着她那双明明灭灭,如小鹿一般清澈的双眸,裴长远又恍惚了心神,张嘴便说,那是自然,全都准备好了。
只盼着考期能快些来,我便能快点抱得美人归。
徐望月低下头,神色晦暗不明。
这场殿试有问题。
裴长远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他何来这样的自信?
他等待的不是那场殿试,而是那个时间。
想来他攀上了大人物,能影响到殿试结果的大人物。
能做到这样的事,又愿意做这种事的,徐望月心里只想到一个人,太子殿下。
那位太子殿下和他们这位二公子,也算得上是臭味相投。
只是总不会因为合眼缘,就愿意助裴家二公子高中。
徐望月心里清楚,这其中一定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勾勾绕绕。
裴长远得意洋洋吹嘘自己一番,见徐望月不反驳,他志得意满,离开了栖梧院。
裴长意和裴钰回来时见到的,便是裴长远春风得意的背影。
世子爷,二公子好像是从栖梧院走出来的,他是不是去找二姑娘麻烦了?
裴钰说着话,神色紧张,便想要往栖梧院走。
裴长意伸手,轻轻将他拦下,今日不过去了。
他今日在栖梧院里用的午膳,若是再去,太过惹眼,反倒对徐望月不好。
无妨的。二姑娘不是好欺负的,不会吃亏。
望着裴长远离去的方向,裴长意眼里没什么温度,低沉的声音里似乎透着隐隐的不悦。
那是被裴长远撞见自己和徐望月,裴长意一句都未曾解释,便是觉得,让他知道了也好。
从前或许裴长远还会犯浑,对徐望月用强。
眼下,他不敢了。
就算他当真去找徐望月,也不过是逞一时嘴上威风,伤不到他的月儿半分。
裴钰点了点头,对了世子爷,你让我去查二公子近来和谁交往得多,名单在这里。
裴长意伸手接过,扫过一眼名单,全都是汴京城里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
看来他们裴家的二公子并没有因为准备考试而修身养性,反倒是越玩越离谱。
裴钰看着这份名单忍不住嘟囔着,二公子近日越发不着调了。
白天在府里装样子,等不到晚上便翻墙出去了,也只有老夫人才以为他改了性子,在府里认真看书呢。
阖府上下都知道,二公子白日里没精神,都是夜里玩得太累了。
裴长意收起名单,漫不经心地开口,越是如此,怕是他非高中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