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的指定地点有一点尴尬，在女淋浴间的换衣柜里。如果不是这个点连值班阿姨都下班了，指不定要给人认成变态了。
戚小语一点也不意外，她是跟着凌渡的身后一路走进来的，她实在是太害怕了。这么远的路，也就凌渡跟她在通一个地方。
有熟悉的人在，她才有那么些许的安全感。
“你纸条上写的是什么？我的是「人」！”
戚小语深吸一口气，主动搭话，她的嗓音微微哽咽，残余了一点哭腔。强烈的不安让她迫切想找人组队，所以她主动出示了自已的身份信息。
凌渡个头高挑，身高优势上高出戚小语一个半头，他不费力地可以看清她手里的纸条。
她没有说谎。
只是……这么轻易就展示了自已的身份，她也不怕他是别的什么。
青年的眼眸微沉，黑色的眼球在夜里显得尤为发亮，他弯下身悄悄凑近女孩的耳边，小声说道：“不好意思！我是鬼！”
女孩的身L肉眼可见的瑟缩颤抖，微张的小嘴出卖了她主人此刻的内心——无以复加的震惊，仿佛受到莫大的伤害。
凌渡将另一张写上“鬼”字的纸塞进她的手里：“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傀儡了！好好藏好，别被人找到。”
戚小语僵硬地点头，走了几步回头看见凌渡倚在墙上对着她微笑，青紫色的蝴蝶分布在他的脸上，这一刻仿佛比看见了恶鬼还要惊恐，陡然加速了速度，路上鞋子跑掉一只都没敢捡。
她刚刚感觉的一切亲切都是骗人的！妈妈，我再也不会相信别人了！
吓跑戚小语后，凌渡慢悠悠地展开刚才被他捏让一团的纸，上面写的也是一个“人”，而纸的下方缺了一角。
b教学楼。
说是教学楼，但是里面实操室居多。一层全部被各种各样的图书包揽，只有大门旁边有个小仓库，是后来改成的L育器材室。门上挂着锁，只有上L育课的班级才能领到钥匙开门。
而现在，L育器材室的门锁是撬开的。
凌渡推开器材室的门，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类L育器材，漆黑的房间连个灯也没有。由于之前是仓库，所以屋内连个窗户也没有留。
这里显然不会有什么收获。
凌渡的脚步往后撤，一旁角落里有一道细微的银光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面被黑布盖起来的等身镜，也不知道是不是时间长了，有些许幕布落在地上，露出镜面的一丝缝隙，被手电的强光扫到，反射出微弱的弧光。
镜子？
凌渡一下子联想到口袋里的镜子，原本干净的镜面浮现出一个“鬼”字。
然后从里面探出一只修长的鬼手，灰色的皮肤寸寸碎裂，透出里面的血管，最惹人在意的是鬼手的掌心中间有只闭着的眼睛。
正当凌渡以为那只眼睛会睁开时，鬼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眼睛被蒙住的白色小鬼从镜子里钻了出来，他安静地浮在镜子上，一动不动。
凌渡的大脑快速运转，零星的片段储存在记忆中，冥冥之中他觉得自已快要抓住些什么重要的线索，却被头顶突如其来的噪音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