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是某种标记,意思是陆蕴尘认可自己作为心腹了?
整理完衣服,擦了擦头发,陆蕴尘又翻开她的手掌。
她的指尖处,虽然不流血了,但是却留着一点细小的红痕,像是针扎的伤口。
“应该是某种迷药,但好在剂量不多,你落水那阵的功夫,被湖水刺激着就应该清醒了。”
“还说要做我的刀,连这点儿小事都防范不了,空了你找我,我教你功夫。”
玉屏哽咽了一下,比量一下自己精细的胳膊,她觉着自己出拳的话,猫都打不死。
而且,她一直以自己的美貌为武器,并不和人比力气啊?
她从来不与人正面较量。
陆蕴尘看出了玉屏的心思,好笑又好气,“你来不来?”
玉屏咬咬牙,她才不想长肌肉,眼一闭,像是下定决心般答道。
“去!”
陆蕴尘看着如上刑场的玉屏,顿时忍俊不禁。
“可是,二少爷,我什么时候来找您?”
“那就晚上吧,白天被人发现了不好。”
玉屏心道,晚上被人发现了更不好,还以为我爬床呢!
陆蕴尘看穿了玉屏的心思,邪魅一笑。
“那就别被发现了!”
玉屏嘟着嘴,嘴巴翘得老高,瞪着眼,一脸幽怨。
“知道了!二少爷!”
随后又低眉想想,有点儿踌躇,但还是试探开口。
“二少爷,今早赵管家被处罚了,红婶畏罪自杀,您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陆蕴尘收起了眉眼中的笑意。
“你做的局?”
玉屏沉默,但没有否认。
“关于血书中提到了秦夫人……”
陆蕴尘不是傻的,今早的厅审,他肯定有所耳闻。
“没关系,你想让她怎么写都行,我对我生母的印象其实很淡。”
“如果你接下来有什么谋划,也可放手去做,需要用到秦氏的名头,也尽管去用。”
陆蕴尘原来以为,那封血书,是玉屏喊红婶编造的。
其实对于陆蕴尘来说,他的确对他母亲没什么感情,毕竟在他记事起,她就撒手人寰。
准确地来说,他还有一点儿冤。
冤她为什么没能保护他,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怀川从小拥有最好的玩具,最好的夫子,和最爱他的父亲母亲。
他也曾经可笑地想博得父亲和嫡母的一点儿关爱。
可当他将夫子表扬的文章,拿到父母面前时,陆怀川却污蔑他抄袭,父亲勃然大怒,撕毁了他的文章,嫡母将他关了禁闭,不给他送饭。
后来他知道学文挡了陆怀川的路,他便开始不学无术,舞枪弄棒起来。
陆蕴尘看着眼前这丫头,表面上唯唯诺诺,实则却又精明缜密。
他当然不是信任她,放手让她去做,他反而希望她捅出篓子,搅乱这侯府才好。
她于他,只不过是一把还不错的刀。
对刀,他又怎会有多余的感情呢?
“对了,你母亲不是病了吗?你要给她写信?”
“学武的时候,顺便把字也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