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用灼伤的痛苦压制住蠢蠢欲动的心。
低垂眸子,余光看到袁志麟火红的锦袍一闪而过。
今日头七,俗世里说是娘亲投胎转世的日子,红色大冲,伤困亡魂,使其无法轮回,终成孤魂野鬼。
袁志麟,你找死。
沈璃握紧掌心,眸光冷冽。
袁志麟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扔到沈璃面前,道:“这是我的婚书,你的那份沈老夫人已经归还于我,若不是定亲信物在你这里需我取回去,我本不必亲自过来给你。”
沈璃拾起信封,将婚书取出看了看,一把扔到火盆里。
火焰突的升高,把袁志麟吓了一跳,刚要发火,沈璃利索的解下腰间玉佩,随手扔了过去,接着将手伸进袖袋里摸着什么。
当啷当啷,玉佩在地上打了几个转,掉下几块碎渣。
也许是没想到沈璃会这么干脆,没有如他料想那般百般哀求,袁志麟拾起摔碎的玉佩时,脸色难看得像锅底。
一个自小被赶到庄子上的野丫头,缺教少养,不该做梦都想回京城吗?
与国公府的婚约是她能抓住的唯一稻草,她竟然没有痛哭流涕,二话不说就同意退婚!
沈璃没理他,她摸到袖袋里的东西了,一盒银针,她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东西。
一根根捻出银针,耳朵里听袁志麟阴阳怪气在说话。
“你与我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些年一想到承了你娘的恩情我就感到耻辱。如今终于解脱,我们魏国公府也不想被人说忘恩负义。这次退婚,给你留了两间铺子,算是你娘当年救我的酬劳。”
手从袖袋里拿出,银针捏在手指间,沈璃试了试力道。
袁志麟的声音越来越近,“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还是嫌东西给少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沈璃倏地抬手,几根银针迅速射出,没有丝毫动静,擦着袁志麟的太阳穴和脖颈飞了过去。
灵堂外,被沈家派来装样子的仆妇们在各自忙碌,分香的,打纸钱的,没有一个人发现里面的异常。
就连袁志麟自己都没发现。
只觉得身上几下微痛,像被什么咬了似的。
看看阴风阵阵的灵堂,袁志麟打了一个寒颤。
“沈璃,从今天起我和你之间便再无瓜葛,回京后你若再敢提起当年之事,有你好看。”
说完转身就走,就好像后面有鬼追,连沈家仆从跟出去送客,都没赶上他的脚步。
沈璃没有抬头,继续跪在那里往火盆添纸。
刚才的几根银针飞速穿透袁志麟皮肉射进墙壁里,银针上涂抹了能让人全身剧痛大小便失禁的毒药。
毒药起效慢,会在十二个时辰之后发作。
等到袁志麟痛到打滚的时候,谁都想不到那是她的杰作。
这是她穿越到这里之后,收拾的第一个人。
做为一名二十一世纪的顶级特工,灵魂穿越到救母淹死的沈璃身上,比起怨天尤人,她更关注的是如何生存。
好在,尽管原主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却自小在庄子上野长,身体底子还算不错。这才几天,她已经通过夜深人静时的训练,找回了功力爆发的感觉。
随她一起穿越过来的还有一个空间,空间不大,像个小仓库,银针是她从空间里找出来,用来防身的。
今日小试牛刀,尚算成功。
要不是头七不能杀生,她早就结果了他。
盆里的纸钱渐渐成了灰烬,一阵风吹过,绕着火盆打了个旋,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