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说完,扭头上了马车,奔着颜府那去复命。
楚卿回到后院,看到流苏还在跪着,一阵心烦。
“长峰,把她关柴房去。”楚卿看着流苏就来火,也不知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流苏是李暄的卧底,她还没胆子处置了她,得审问之后才能决定去留。
柳太医走后,楚卿食难下咽,就连往日最爱的胡麻粥和羊肉饼子也不香了。
她闻着肉腥味就想吐,和流苏的模样无二。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楚卿悄悄出门。
她在巷子口扮回女装,还就地取材,用柴火棍和墙灰化了个亲娘都认不出的妆容。
绕过闹市,来到一处偏僻的药堂。
瞧见四下无人,才朝着一个年迈的坐诊郎中走过去。
“大夫,我最近吃不得油腻之物,您帮我瞧瞧是生了何病。”
须臾功夫,大夫收了手。
“姑娘怕是有身孕了,不知可有夫家?”大夫瞧见楚卿还是姑娘打扮,声音极小怕被人发现。
楚卿心中一乱,顿觉得千斤压顶,恐惧和窒息朝着她整个人袭来。
身为天子的心腹,怎么能有奸臣的种。
都怪酒色误她,把颜臻给睡了。
楚卿扔下几个铜钱,仓皇回到府里,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
如果有孕这事被圣上知道,必定小命不保,更别提替兄长复仇。
孩子,阿娘对不起你。
她扯了旁边长袍系在腰间,手上刚一使劲,忍不住轻嘶了声。
疼,真疼,腰都要断了。
她终是不忍对腹中之子下手,胎儿何其无辜,该死的是那无耻暴虐的奸相才对。
后位她是不敢妄想。
想保住他们娘俩,只有杀了颜臻抵罪一条路。
看到烈日下泡在脚盆中的官袍,她发狠地脱了鞋子,光脚进去踩上几脚解气。
该死的颜臻,早晚有一日会送他去见阎王。
让她赔罪,做梦!
她明明把身子和前途都赔上了。
踩了几脚,楚卿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子,力气也用了大半,一张脸更是被晒得白里透红,微带少女般的娇憨。
想到被关在柴房的流苏,楚卿让护卫长峰把人带出来。
她要亲自审审。
流苏被拽上来,见了楚卿的面开始抱着裤腿痛哭。
“大人,您要将奴婢赶出去吗,奴婢伺候大人多年,被贼人骗了身子,可奴婢心里只有您呐。”流苏拽着她的衣角去抹泪,故意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楚卿冷眼瞧着,流苏假哭的本事见长,拿她袖子擦了半天,一点没湿。
李暄既然在她府里放人,肯定有一技之长,流苏说的做的怕是都是装的。
“既是被骗,就把孩子打了吧,我又不嫌弃你,以后楚府的女主人还是你。”楚卿故意吓她,想看流苏什么反应。
“不,不行,奴婢办不到。”流苏抿着嘴,一脸不情愿。
“流苏,告诉我你肚里的孩子是谁的?”
流苏一言不发的跪着,提到孩子她嘴角微微上扬。
呵,楚卿冷冷地瞧了她一眼,敢情那奸夫比自己位分还高,连御史夫人她都不稀罕。
她哪能不知流苏是李暄安插进来的。
莫非……
楚卿急忙坐了起来,脸上青红皂白,很是难看。
会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