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前殿吵吵闹闹令皇后不得不出来维持场面是实情,即使她们什么都没做,也是有错。
薛京芷冷声道:“念在你们初犯,抄写宫规三遍,都起身吧。”
美人虞青燕进来时便看到殿中冷清的情形,连皇后娘娘都不知为何提前出来。
但她一向沉默寡言,朝薛皇后行礼问安后,笨拙地祝贺楚斐瑜晋位之喜,便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一句话都不说。
殿中气氛更加凝重。
终于,在请安时辰前一盏茶的时间,薄昭仪步入凤梧宫正殿。
行完礼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后,薄昭仪有心想问薛皇后今日发生了什么事,却见后者端起茶盏道:“本宫无事,你们都回去吧。”
直到站在凤梧宫门外,薄昭仪都一头雾水。
但她看见新晋的宜贵人,开口叫住这个昨日无礼的新人。
“宜贵人,我还未曾祝贺你晋位之喜,不如去我那坐坐?”
楚斐瑜屈膝直言道:“昭仪盛情,嫔妾本不该拒绝。只是皇上说有赏赐给嫔妾,嫔妾要准备接赏呢。”
她从一开始就是话语莽直但备受宠爱的人设。初入宫时话少,侍寝后稍露锋芒,本来还要费些心思得宠,宗睿明都将宠妃剧本塞进她怀里,楚斐瑜自然牢牢演下去。
接二连三地在楚斐瑜身上吃瘪,这让薄昭仪面色很不好看,看着薄昭仪离去的背影,楚斐瑜知道她是记恨上自己了。
无妨,后宫之中,哪有不遭人记恨的宠妃呢?
楚斐瑜一连侍寝七日后,第八日正值十五,皇帝宗睿明去了皇后的凤梧宫。
次日下午,初荷坐在小凳上,手中为楚斐瑜整理丝线,嘴中说道:“不知皇上今日会不会来看小主。”
楚斐瑜放下书籍,板起脸来:“初荷,揣度圣意是大罪。”
初荷一惊,立刻放下活计请罪。
“奴婢口不择言,小主恕罪。”
“以后可要记住了。”楚斐瑜知道初荷最是听话,淡淡道:“还好只有听冬在这里,为叫你长个记性,罚半月月银。”
初荷知道楚斐瑜的性子,半月月银已然十分宽容。
“奴婢多谢小主。”
看时辰差不多,楚斐瑜命听冬去尚食局提晚膳。
回来的听冬对楚斐瑜说道:“小主,奴婢看见裴修仪身边新的贴身侍婢岚雨去,皇上今晚去了安宁殿。”
楚斐瑜心中了然,宗睿明对裴修仪不闻不问的冷遇到今日已然差不多。
那日凤梧宫一闹,薛皇后在回禀宗睿明后以服侍不力的罪名撤去安宁殿所有近身服侍的宫人,又令安宁殿闭宫。
只要宗睿明心里还有一两分对裴玉含的情意,都要去安抚她两分的。
况且这七日与宗睿明的相处,楚斐瑜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起码她终于彻底了解宗睿明对后宫这些妃子的态度,说到底还是君王无情,几乎后宫中所有的妃子在宗睿明眼中都是棋子。
楚斐瑜一声叹息,提前为裴修仪日后的悲惨结局点个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