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能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或者是他本就什么都没想,只是浑浑噩噩地过日子,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没有一点反抗和欲望。
抬起头来。
许澄宁把他的脸捧起,正对着自己。
灿星,你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爹爹的亲生骨肉,我比谁都希望你好。我不用你多有本事,多讨人喜欢,但我希望你能感觉到快乐,别白活一趟。
许灿星对着她的脸,还是懵懵的样子。
你现在迷茫、无知,不知道做什么,没关系,你就跟着我,哥哥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等哪一天你有了自己想做的事了,你再去做;哪一天你有话跟我或者跟别人说了,你再去说。
在你自己心里有想法之前,只要看着我、跟着我就行。
第二日起,她出入都带着许灿星,有时遇到周宇,便露天荒野地给他们讲学。
她上知天文,下至地理,简简单单一把土、一棵草,她都能讲出花来,从事物本身延伸到名人典故、史书典籍、民间故事,绘声绘色,不但有趣,还很有用。
起初只是给许灿星和周宇两个人讲的,后来听她讲课的人越来越多,开工一个月,她就正式收了七个学生。
两个月后,宝平县到第一座城祁安县的道路完工,路通后,许澄宁即刻给宝平县带回了一桩生意:祁安县有绣坊收针线活,一块帕子五文钱。
虽然是小钱,但这是宝平县让钱银回流最简单可行的方式。宝平县的女子勤快能干,哪个不会做点绣活,纷纷跑过来领帕子和花样子。
许澄宁把分收帕子的事交给了李茹。李茹已经会说一点方言了,虽然不流利,但也能勉强跟人沟通一些常用的话语。
她站在书院门口给人发帕子,女人们一个个笑盈盈的,很健谈,拿个帕子定要拉上她唠上几句。
唠得多了,李茹渐渐也没那么怕生,哪怕是个老太太,也能聊上两句。
老太太聊完,拿着帕子走了,队伍最后一个人是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女子,总是半低着脸,用湿漉漉的眼睛瞧人。
李茹刚要把帕子递给她,凭空斜来一只手,拦住了她。
那手的主人叫卢婶,为人热心,这会儿把李茹牢牢挡住,瞪了那女子一眼,对李茹道:别给她!她是个暗娼!
李茹没听明白过来,那女子却煞白了脸,踌躇着退了一步。
卢婶又瞪了她一眼,女子脸由白转红,转身要逃,又狼狈地转过身来,跪下去苦苦哀求,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又细又轻。
李茹不知如何是好,刚好看见许澄宁过来,忙喊了她。
卢婶道:许先生,你们可别理这个燕娘,她还有那小北巷里的八九个女人,都是脏货,靠卖皮肉赚银子的,她们绣的帕子别脏了你们的手!
许澄宁一愣,转头去看燕娘,燕娘脸上满是羞愧,却还是哭求道:许先生,李娘子,求你们给我点针线做吧!我女儿病了,越来越瘦,我想筹钱,给她吃点好的,求求你们了!
你们不是有看家的本事吗去赚啊!
卢婶骂完,又对许澄宁道:她女儿也是个野种,爹有好几个,不干不净,这些娼妇惯会卖惨装可怜,你们别理会她!
哪怕是民风淳朴的地方,娼妓依旧是饱受鄙夷的人群啊。
许澄宁点头:多谢卢婶,我们知道了,您家去吧。
诶,诶,好,那我走了。
看卢婶利落地摆着手离开,许澄宁对燕娘道:你快起来吧。
燕娘脸上挂着泪,还要求:许先生,求求你……
你要几块
许澄宁举着帕子问。
燕娘一愣,随即慌忙爬起来,期期艾艾的:我……我还有八个姐妹,多拿一点,行吗
许澄宁对李茹道:拿够九份工的量给她吧。
李茹点点头,拿够了帕子,让燕娘挑了几张花样子。
谢谢谢谢……
燕娘捧着东西连连道谢,然后抱在怀里,低着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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