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他自己。
船走了。
阿飞上了港口二楼,和刑南艺一起坐在栏杆上。
天色已经漆黑。
亮了盏导航灯的船也早也不见踪影,可刑南艺却还在朝那个方向看。
阿飞抿抿唇,“我之前见过意涵姐。”
刑南艺没说话。
阿飞说:“她在白老大的餐厅里装成四五十的聋哑人,刷了四个月的盘子,削了两个月的土豆。”
刑南艺看过来。
阿飞低低的吐出口气:“我对她印象很深,除了因为她的眼睛好看,手很干净,还因为她特别奇怪,别人偷餐厅的东西,就像我,什么不显眼偷什么,不对,准确来说有的偷就不错了,可她不是,她是挑着捡着的。”
“苹果挑好的,橙子挑大的,餐巾纸都要挑没人碰过的中间的。只要是她偷的,全都是她所能看见的最好的。”
“奇怪不止这些。厨房里检查卫生,只是检查餐盘,可她刷的最干净的不是盘子,是汤锅,每次厨师烧汤的时候,她刷碗的方向就变了,从背对厨房变成面对厨房,眼睛三不五时的看一眼,在厨师的勺子没进去尝味道之前,把没人碰过的,最干净的汤盛满满一保温杯。”
“就因为她太奇怪了,明明我偷的东西比她多,可她却早早的就被厨师发现,因为这被厨师占了很久的便宜,却依旧不改毛病,像是她这些东西要给的那人很爱干净也必须要配最好的。”
阿飞看向刑南艺:“我之前帮您搬家的时候,感觉您家那个石屋有点奇怪,什么尺寸都很矮,门口的斜坡也很奇怪。您家里还有轮椅和复健器材,老大,您之前是不会走路吗?所以要意涵姐这么辛苦的偷东西挣钱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