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还真有这种不要脸面顺竿子往上爬的人。
果然姓谢的,都是一群贱民、贱婢!
但自己的话刚说出去,此刻回拒倒显得她小气了。
只能忍住怒意,摆出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
“哦?怎么为难了?说来听听?”
谢绾认真地看着她,“太子妃手上的那串珊瑚珠子,看起来不错,不如当作赔礼,安抚我这三个月的卧床之痛?”
凌霄芸猛地收袖,往后退了两步,面上仍端着,可眼眸里尽是恼怒。
“此物是大婚之时殿下所赠,如何送你?”
她一边说,一边委屈地看向李承赫。
“殿下,自古以来哪有将大婚之物赠与别人的?知道说您顾念着救命之恩,不知道的……还当您要换太子妃了!”
李承赫眸中并未有太多波澜。
他只是淡淡地对谢绾说,“换个吧,除了此物。”
谢绾被这两人的言语气笑了。
好好好。
她的东西,她还要不回来了是吗?
那就别怪她撕破脸面。
“可是……姐姐曾经跟我说过……”
“她曾有一串视若珍宝的珊瑚手串,是伯父从南洋寻的,嫣红如血,日日佩戴,她还在最红的那颗柱子里,用小字篆刻了一个绾字。”
“说等我出嫁那日,便将这珊瑚手钏赠与我,做压妆之物。”
“我瞧太子妃手中的纹路,跟我姐姐那枚有些相似,不知……可否让我一观?”
谢绾说完,不顾两人的反应,伸手便向凌霄芸探去。
凌霄芸要躲,可怎么躲得过谢绾的身手。
谢绾虽是娇养长大,却爱骑射武艺,手里的内劲,比寻常武夫还要强盛些。
她要抢的东西,谁能拦住?
谢绾扫了一眼那珊瑚珠的纹路,抓向其中几颗,狠狠一拽——
“啊!”
太子妃惊呼一声,珊瑚手钏被拽断,珠子散落一地。
谢绾将其中三枚收到袖中。
再抬头时,满脸遗憾。
“太子妃都是半个国母了,怎么还如此抠门?”
“不过是看看你的珠子,不给看就不给看,至于毁了吗?”
倒打一耙的话,让凌霄芸气的脸色铁青,她扬起手,就要赏谢绾一个耳光。
却被谢绾轻飘飘地闪过。
“恼羞成怒了?说不过便打?”
“您真是礼部侍郎家养出来的嫡女吗?”
“怎么气度还不如我这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
凌霄芸铁青的面色变成恼羞成怒的涨红,双眸欲要喷火,初见时的端庄矜傲早消失殆尽。
瞧,京城贵女,也不过如此。
谢绾点完火后,眉眼间涌动着做了坏事的灵动和得意,像从前无数次那样,眸光往李承赫那边望去,却没有得到十年如一日的回应。
李承赫只淡淡看着她,眸光晦暗,无喜无悲。
谢绾如被人狠狠泼了一盆冷水。
心沉到谷底。
呵。
她自嘲一笑,顿觉意兴阑珊。
拂袖起身,“二位慢用,我便不打扰了。”
转身离开,不再管此殿中的风云。
谢绾走后,凌霄芸僵在半空的手,极为尴尬。
她努力将自己赤红的面色转成委屈的表情,双眸含泪,哀怨地看着李承赫。
“殿下……她,她欺人太甚!”
李承赫并未关注她。
而是看向那散落一地的珊瑚珠子。
如果他没数错的话,少了三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