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把协议往墙上一压,笔尖一通划,在傅凛鹤那声淡淡的“时间到”音落时,手中的签名终于潦草完成,指缝中的笔也脱力地掉落在地,人也不由大口地喘着粗气。
邱云生父亲明显腿软了,人扶在墙上大口喘粗气,有些站不稳。
邱云生母亲和张醒醒也好不到哪里去,手忙脚乱地上前扶住邱云生父亲,人也不约而同地跟着大口喘气。
时觅同样不由自主地跟着长长舒了一口气。
傅凛鹤这极限压迫的气场,不仅给邱云生家人造成了极大的压迫感,连她都有些扛不住,不知不觉都跟着屏了气静待。
傅凛鹤明显也听到了她的大口喘气,转头看向她。
“还好吧?”他问。
时觅轻轻点头,觉得有些丢脸。
明明她也属于施压的一方,结果连她都被压迫到了。
傅凛鹤黑眸中隐隐有笑意。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而后看向柯辰。
柯辰是所有人里最镇定的一个。
他跟在傅凛鹤身边多年,什么场合没经历过,这场极限压迫对他来说实在排不上号,因而他很从容地弯身捡起邱云生父亲掉落在地的笔,又接过邱云生母亲手里还捏着的笔帽,不紧不慢地把笔合上,这才从邱云生父亲手中抽走了那份被他揉得起了褶子的协议,而后转身,把协议递给傅凛鹤。
傅凛鹤没伸手接,只是看向柯辰:“后续对接你来处理吧。”
柯辰点点头:“好的。”
傅凛鹤看向邱云生父母:“邱先生,后续要怎么做柯先生会和你们说清楚,你们按照他的流程处理就好,合作愉快。”
说完,傅凛鹤已经看向时觅:“走吧。”
牵起时觅的手转身要走时,又停下脚步,回头朝邱云生父亲道:“邱先生放心,这一百万只是基础赔偿金。令公子后续如果不幸出现别的后遗症,自会有人替你们负责后续的治疗费用,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法庭上据实指证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