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身前,俊脸也一下冷沉了下来。
薄宴识看了他一眼,而后看向时觅,举步朝她走了过来。
“妈在到处找你。”薄宴识温声说,“她刚给你炖了汤,说是你这一阵生病也没能好好吃饭,要好好替你补补。”
语气里与她宛若一家人的亲昵让傅凛鹤本能扣紧了时觅胳膊。
突然吃疼的力道让时觅不由看向傅凛鹤。
傅凛鹤俊脸紧绷,人把她抓得极紧,像是……怕她被人抢走般。
她试着伸手碰了碰他紧扣着她手臂的手掌,想让他放松一些力道,她有点疼,没想到指尖刚碰到他指背,傅凛鹤却倏然回头看她,黑眸里是更深重巨大的悲伤和不可置信,还隐隐带着控诉。
时觅伸出去的手陡然收了回来。
“我……我没有……你……”她有些不知所措地解释,“我手要断了……”
时觅话音刚一落下,被箍疼的手便瞬间松了开来。
傅凛鹤转头看向她。
“抱歉,我……”
他似是想道歉,但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神色里只余下浓浓的内疚和自责。
这样的她更让时觅不知所措。
“没……没关系的。”安慰的话很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也没有很疼。”
傅凛鹤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这样的她是她,又不全然是她。
自从两人离婚后,她就鲜少再有这样鲜活灵动的一面。
每一次面对他,她都是冷静而理智的。
但这样娇俏鲜活的她却是幼年时的她,也是十七岁再遇时的她。
惟独那个经历过生活的千疮百孔后冷静疏离的她不见了。
傅凛鹤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整个人如同过山车般,在天堂和地狱间悬宕。
如果是以前只是弄丢了小沈妤,现在却是连时觅也彻底弄丢了。
她回来了,但也只是人回来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