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鹤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稍稍偏开了头,压在办公桌上的两只手微微交叉着,指尖轻压进了手背里。
沈妤也是冬天走丢的,在野外。
耳机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她身体失温导致了一系列问题,后来又肺炎,烧了好几天,醒来后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只记得我……”
时林遗憾的嗓音落入耳中时,傅凛鹤视线也缓缓移向了电脑屏幕。
“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只记得我……”时林遗憾的嗓音不断在耳中重现,傅凛鹤想起不久前时觅那句话,“你会惦记她,是因为你们有许多共同的美好回忆。但如果保留这些回忆的只有你自己,她还重要吗?”
傅凛鹤当时并没有过多深思这个问题,但如果时觅就是沈妤,不管她有没有那段记忆,对他来说,她一样重要。
傅凛鹤没有马上起身,他认真而耐心地听完了这一整段的录音。
耳边的声音停下时,傅凛鹤迟迟没有起身,只是动也不动地看着电脑屏幕,神色木然,脑海中满是时林形容捡到幼年时觅时的样子,弱小,无助,惊恐,却又异常乖巧懂事。
那完全是幼年沈妤的模样。
傅凛鹤突然很想时觅,迫不及待地、想看一看她。
他的身体也随着心底窜起的念头做出了反应,脚尖抵着办公桌脚把办公椅踢退后了两步,人也跟着站起身,经过客厅时弯身捞起了茶几上的钥匙,出了门。
去时觅学校的路上,傅凛鹤车开得很快。
冷风从大开的车窗灌入,吹得头发乱飞。
傅凛鹤没有去关窗,只是任由冷风一阵接一阵地灌入,握着方向盘的手平稳且娴熟,俊脸微微紧绷着,脑子里不断重构着冰天雪地下、惊恐无助地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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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觅学校距离酒店不远,没几分钟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