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怀心思,彻夜难眠。
百姓灾民忧心忡忡,为生计发愁。
外地来的大小粮商憧憬着明日售卖天价粮食。
本土的四大粮商统一战线,意图趁此机会,大发国难财。
林安则稳坐钓鱼台,准备血腥收割,想在他这发国难财,先做好倾家荡产的准备。
生意嘛,有点小失败很正常,涨涨教训没啥坏处。
与此同时。
远在千里之外的王都朝堂更是暗流涌动,皇甫汐月给林安的最后期限已到,以丞相胡庸为为首的众多大臣,无声的给皇甫汐月施压。
一场风暴即将来袭。
而林安,枣阳便是风暴的中心。
翌日,拂晓。
天才刚蒙蒙亮,枣阳城的东门便浩浩荡荡的涌进来一个运粮队。
粮车之上黄色的旌旗飘扬,偌大的“赈”字十分显眼。
粮车缓缓行进,两边全都是面色威严,拿着短刀的兵丁,一副任何人都不要靠近的肃穆。
粮队最前面乃一飒爽英姿的女子,仔细一看正是沐凌雪。
昨晚她按照林安的指示,以麸糠稻草装填,伪装出了这一队规模庞大的运粮队。
进城的这个点也是精心挑选的,不早不晚,而且从东门前往县衙,必定会经过最热闹繁华的东街。
届时,不管是百姓灾民,还是外地本地的粮商,都能亲眼目睹这一壮观的运粮场面。
十万石粮食,粮车几十辆,一眼竟望不到尽头。
“赈灾粮队进城,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否则定斩不饶。”
沐凌雪清脆嘹亮的嗓音响彻半个枣阳城。
“赈灾粮队来了,太好了,这是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粮,我们有救了。”
“女帝开恩了吗?这么多的粮食运进咱们枣阳城,粮价也该降下来了吧?”
“林大人当真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女帝圣明,我们终于有粮吃了,天可怜见啊,呜呜呜。”
“好多好多的粮食,给我一袋子就好了。”
“……”
百姓和灾民看着这浩浩荡荡的运粮队,激动得两眼泪花,有的甚至跪在地上高呼女帝圣明,千秋万古。
本来他们已经绝望,两百五十文的粮价是要逼死人。
现在峰回路转,如此多的赈灾粮食运进枣阳城,说明女帝应当是听进了林安的劝奏,否则的话,绝对不会拨来这么多的粮食。
然而。
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百姓灾民看到这浩浩荡荡的运粮队喜出望外,可是大大小小的粮商都傻眼了,一股不详的预感在他们心头升起。
倘若女帝收回旨意,不再强制枣阳城的粮价不得低于两百五十文,那他们岂不是完蛋了?
如果没有这十万石赈灾粮,即便没有女帝的旨意,主动权依旧在他们手里,无非是降点价售卖罢了。
然而这十万石的粮食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以预见,枣阳城的粮价要血崩。
“不是,君无戏言,女帝怎能如此朝令夕改,这样以后还有什么威信。”
“丸辣,我买这些粮食的价格都在一百八十文,一旦降价崩盘,我得赔个倾家荡产。”
“女帝说话就像是放屁一样,以后老子再也不信什么狗屁圣旨了。”
“别慌,到底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或许女帝是想把这些粮食以两百五十文的价格卖给枣阳城的百姓。”
“麻烦问一下,枣阳城哪个地方最高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