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礼告别了江棠棠,就去找苏氏,说自己要带队出海,去打通海外商道事。果如他预料的一样,遭到了苏氏的严词拒绝。
苏氏强压怒气,态度强硬道:“你哪里也不去,就好好给我在岭南待着,等着拜堂成亲。”
陆时礼温声劝道:“娘,陆家如今犹如在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坠入万丈深渊,我哪里有心思儿女情长。”
苏氏不为所动,恼怒道:“谁让你儿女情长了?我让你传宗接代,这是你作为陆家子孙应尽的责任,我不管你心里有哪个狐狸精,你都不能逃避你的责任。”
“传宗接代不是有大哥吗?大哥现在跟大嫂蜜里调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给你添几个孙子。”陆时礼嬉皮笑脸道。
“你给我端正态度。你大哥是大哥,你是你,你不要混淆视听。”
苏氏咬了咬牙,妥协道:“你实在喜欢崔家的女郎,等娶了正妻后,纳进门当个贵妾,我不会不允。但她那样的品行,我绝不同意她当你正妻。”
陆时礼笑出了声,“娘,你误会了,我对崔家娘子无意。”
苏氏认真看着儿子,见他虽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但眼里的神色并不似作伪,“那你这是闹什么?为何不想成亲?”
“娘以为我自请出海,是为了逃避成亲?”
苏氏道:“那不然是为什么?”
“娘就没想过,我是真的想出海。”陆时礼仔细分析起如今的形式,“我知道大哥和大嫂厉害,大周皇帝昏庸无能,早已气数已尽,但狡兔还三窟呢,我们陆家也不得不多做准备。我相信嫂嫂急着招揽人出海,也并非只是打通商道那么简单。”
苏氏脸色郑重起来,“你的意思是你嫂嫂组建队伍出海,明面上是经商,实际却是想为陆家寻一退路?若是万不得已……”
那些不吉利的话她不能说,但她的意思,在场两人都明白。
陆时礼道:“娘说,这个带队之人是不是非我不可?”
苏氏知道儿子说得有道理。可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她只希望子女都平平安安,承欢膝下。
陆家如今已有一个儿子在刀尖上过日子,她哪里舍得小儿子出海,去面对那未知的风浪。
可小儿子的成长,也着实让她欣慰。儿子已经懂得为长远的大局考虑了,她也
苏氏最终强忍着泪,同意了下来,“那你打算何时走?怎么也得过年后再走吧?”
陆时礼点头,“还得准备,是得等年后再走。”
“那相看的事……”苏氏深恐儿子去了回不来,只后悔自己没有早些给他挑媳妇。
“娘,相看的事要不还是先往边上放一放吧?你看我这一出去,也不知道何时归,到时候别耽误了人家姑娘。”
苏氏强忍着的泪水再憋不住,如大雨一般倾泻而下,“你个臭小子,你都说的什么不吉利的话?你这是往我的心里插刀啊!”
陆时礼连忙告错:“娘我错了的,都是我不好,那要不你挑着,挑一个你喜欢的。”
苏氏被他气得哭得更厉害了,“是给你挑媳妇,又不是给我挑,挑我喜欢的有什么用?”
“那怎么办?”陆时礼暗暗头疼。
苏氏用绣帕按着眼角,“要么你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