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边按照唐停教的手法慢慢给身体各处揉捏,脑子里想的却都是要如何与殷稷相认,最粗暴的法子,无非是当年留给殷稷的那封信。
她犹豫许久,提起了笔。
“稷郎亲启,见字如晤:
君既至此,心中所想当并非吾之所愿,痛甚哀哉。奈何目不能视,手难提笔,唯借他人之手,诉诸相思于君耳。
亦怜君孤身无所依,思及至此,彻夜难寐,身如槁木,仍痛至肺腑,然人力难抗鬼神,唯以牵挂为针,情谊为线,做就布衣寥寥,乞寄君身,如同两人。
吾愿化山川轻风,雨雪梅兰,常伴君身,乞君安康。
稷郎......”
谢蕴笔下一顿,最后一句有些写不下去了。
这封信是她并不愿意回忆的事情,如同她至今也不愿意去想当年那么仓促的分别之后,殷稷是什么心情,她没问过谢济,谢济也从未和她提起过,可避而不谈并不是遗忘,而是让她更清楚,当年的情形一定很不好。
而在那种时候,她寥寥几行字,胁迫殷稷如她所愿,着实卑鄙。
虽说如今看来结果是好的,但终究也是一场胁迫,她很不愿意和殷稷重提这些旧事,先前也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众目睽睽之下,她若是当真说了出来,定然会引得殷稷失态。
他是皇帝,不能丢了这个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