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绳自远处飞过来,套在了他身上,随即将他一点点拉出了沼泽。
他隐约有所感觉,抬手抓住了那根绳子,却没能清醒过来,只隐约听见有人说话。
“周人诡计多端,救他干什么?”
另一道声音很耳熟,是呼德:“我犬戎勇士素来知恩图报,他救过我,我当然要救他,再说,如果不是他报信,我们现在一定损失惨重,他是我们的恩人。”
他们说的是蛮语,窦兢没有全部听懂,却隐约猜到自己的命大约是保住了。
他松了口气,彻底昏睡了过去。
武宁将军对此全然不知,一路回了丰州去找殷稷复命。
“你说,人死在沼泽了?”
武宁将军应声:“是,一众骑兵都看见了,他骑马误入沼泽,求我们救他,臣没答应,让他自生自灭了。”
殷稷脸色一沉:“真是便宜他了,不过也罢了,通告全城,告诉他们叛国逆贼的下场,另外传旨回京,将良妃贬为庶人,打入死牢,等朕回去再发落。”
武宁将军也听说过窦安康,闻言有些不忍:“皇上,良妃娘娘远在京城......”
“不如此,如何震慑他人?”殷稷冷声开口,“又如何与枉死将士的冤魂交代?”
武宁将军没了言语,心里的那点不忍也压了下去,叛国大罪本就当株连全族,良妃又如何能幸免?若是她当真安然无恙,怕是连皇帝也会为人诟病。
传令官连忙将皇命高声传了出去,武宁将军也退了下去,殷稷看着虚空怔愣片刻,才敲了敲桌子:“传郑寅来,他该回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