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一缓就好了。
然而几个呼吸后,她又吐了出来,努力了半天的结果,终究还是化作了痰盂里的秽物。
一股凉意逐渐升腾,谢蕴指尖死死扣进了掌心里,难道以后她每一餐都会如此吗?难道被毒死之前,她会先一步被饿死?
不,一定是方法不对,不可能是这个结果。
她咬牙又拿起了筷子,可因为刚才那剧烈的反应,身体似乎在本能地抗拒食物,她不得不逼着自己一口一口往下吞。
然而紧绷的身体却让她坚持的时间比刚才还短,几乎是前脚刚吃进去,后脚便吐了出来。
最终身体似乎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明明她已经没有再吃任何东西了,呕吐却还在继续,吐出来的却不再是食物残渣,而是大片大片带着内脏碎片的黑血。
她怔怔看着那被黑血覆盖的痰盂,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总会过去的......”
她低语一声,攒了许久的力气才站起来,扶着墙面进了内室,窗户一开雪人的脸就露了出来,她艰难地扯了下嘴角:“都会过去的......”
殷稷心口一悸,刚提起来的朱砂笔不自觉掉落,在干净的宣纸上落下一串触目惊心的殷红。
玉春听见动静连忙走上前来,将脏污的宣纸换了,殷稷却仍旧看着眼前没动。
“皇上?”
玉春不安地喊了一声,殷稷这才回神,抬手摁住了心口的旧伤:“朕旧伤好像犯了,传太医。”
玉春吓了一跳,他毕竟是龙船上伺候过的人,知道殷稷这旧伤发作的时候有多凶险,忙不迭出去传了太医。
等廖扶伤紧赶慢赶过来的时候,殷稷还捂着心口,姿势竟和刚才玉春离开时没有区别,像是这么久根本就没动过。
“皇上,臣廖扶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