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人不紧不慢,做了多年当家主母,她端起架子时,也是气势十足。
斜睨着他,那股子气势,十足迫人。
温怀民咬紧腮帮,没否认。
“如果我没记错,当年澜澜母亲过世后,你很快就迎娶了新夫人过门,那时候,应该还没有亲子鉴定一事吧。”
“没有。”
“孩子年幼丧母,你丝毫不体谅她的心情,就着急忙慌娶新妻子,把另外两个孩子接回家,你作为父亲,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贺夫人质问他。
“那时候,你还认为她是亲生的,你对她都尚且没有一丝怜惜和疼爱,你怎么配说爱她!”
“我当时被杨秀琴蛊惑了!”温怀民狡辩。
贺夫人冷声一笑,“我们再说说那纸亲子鉴定,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
“自己的发妻,我真的你不了解她?”
“你但凡对亡故的妻子与年幼的女儿有些感情,你都不会凭一纸鉴定,就宣判她们死刑,你可以再私下找人鉴定,这么多年,这种机会有很多。”
温怀民身子一僵。
“说白了,当年你出轨在先,本就觉得心虚。”
“杨秀琴的这纸协议,刚好给了你一个说服自己抛弃女儿的借口,这么多年,你估计也是也是这么暗示自己的。”
“你会说,自己出轨没错,是你的亡妻负你在先。”
“你根本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小人,现在又来装什么深情。”
贺夫人这话,撕下了温怀民的最后一层遮羞布。
确实,
这么多年,只要他想,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证明温澜的出生,可是他没有。
在他迎娶杨秀琴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抛弃了温澜。
那纸鉴定,只是给了他一个借口。
贺夫人看他脸色难看,低笑着:“现在公司倒闭、妻离子散,你回来找她,是真的悔悟,还是想找人负责你的下半生,你我心里都清楚。”
温怀民没想到贺夫人说话,如此不留情面。
他情绪激动,偏又无法反驳。
跪在地上,双手握拳,看向温澜:“澜澜……爸爸是真的知道错了,无论如何,我也是你亲生父亲啊,这种血缘是无法割舍的。”
他说着,竟要上前抱住温澜的腿。
不过贺夫人早已叫了人。
两个贺家人过来,就把温怀民往外拖。
“澜澜,澜澜——”
温怀民情绪激动。
然后,
从他下体流出了一滩黄色的液体。
他尿失禁了。
蜿蜒的湿痕,让温怀民万般难堪。
当他被贺家人拖到楼下时,恰好碰见下班回来的贺时礼,眼神淡漠地扫了眼他半湿的裤子。
温怀民红着眼,羞于看他,颤着身子,捂着裤子准备离开。
“温先生。”有人叫他。
温怀民身子颤抖,以为贺时礼又要对自己做什么,结果一个贺家人竟将袋子递给他。
“少夫人让我给你的,她说,如果你觉得之前签署的协议无效,可以起诉她,该给钱赡养,她会给钱。”
“你以后,不要再来找她。”
自然血亲,法律上是不可能完全解除的。
只要温怀民起诉,温澜还是需要支付赡养费。
当他接过袋子,颤颤巍巍地打开,里面……
是条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