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是吗?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你从小就爱哭,读书要哭,挨骂要哭,晚上做了噩梦也要哭,受了委屈便要抱着枕头跑到祠堂里,找你娘哭。”时晏青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时窈“噌”一下从他怀里坐起来,红着眼睛气鼓鼓的道:“我才没有呢!”
早知道就不提以前的事了,他怎么还翻她的黑历史呀!
时晏青轻揉着她的头发,想起十年前他刚来时家的时候,她穿着白麻孝服,小小的一团跪在祠堂里,眼睛哭的通红,凶狠的瞪着他,还怪可爱的。
时忠并不教他习武,他都是在夜里寻一个僻静的地方自己练剑,那地方便是祠堂附近,于是他便发现,这里好似也没有他想的那么僻静,一个小姑娘总是抱着枕头跑到祠堂来,抱着她娘的牌位哭着睡着。
在他初来的那一段时间,她每天都来,哭到累了,便抱着牌位蜷着身子睡过去,像个无家可归的幼猫,只有从那块木头上找寻那么一点点的温暖。
她从来都不知道,有个少年站在窗外看她,他那时候便觉得,她真是个娇气的姑娘,不过是死了母亲而已,有什么值得哭成这样呢?
后来,也不知是从哪一天开始,他便想着,她真是个可怜的姑娘,他想要好好保护她,让她再也不受丁点委屈。
他将她拥入怀里,轻声道:“阿窈,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对这个满是泥泞的世界,他从未有过任何的期待,他是一个本该丧命的亡魂,一个活着的厉鬼,本该身处黑暗,只有她,像一缕暖阳照进他的世界里,让他觉得人间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