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
赫晚晚哼着歌儿走到咖啡厅前,谢过了为她把车开过来的侍者,心情愉快的回了家,完全把尚华清这个人抛到了脑袋后面。
而与心情阳光灿烂的赫晚晚不同,被独自扔在包厢里的尚华清,只觉得整个人都快爆炸了,脑袋里不停重复着赫晚晚临走时朝他扔过来的那番话,让他的脸色像个走马灯似的变换个不停。
尚华清一时愤怒极了,觉得是赫晚晚不知好歹口出狂言,她一个女人又懂得什么,凭什么评判自己;一时又有些懊恼,后悔自己之前为什么不把那个见不得光的原配和大女儿藏得更加严实一些,也就不会被人捏住把柄,换来这么一段担惊受怕的日子。
不过就算不想承认,尚华清心里还是清楚,赫晚晚说的确实对,他不过是幕后黑手推出来的一个小小棋子,能被看进眼里也不过是因为待在赫连城身边做事,就算是他刺进了最狠的一刀,但所有人都不会觉得他这个小人物是赫连城的敌人。
尚华清露出一个似哭非哭的笑容,脸上充满了对自己的嘲讽之意。
多么可笑啊,自己甚至不配当成对手和赫连城相提并论,就算是之后真相大白,他在这个故事里的形象也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根本不值一提。
于是最终,尚华清还是像被抽去了精气神一般的萎缩在椅子上,光看他的背影,还以为他瞬间老了几十岁,成了个命不久矣的老头了呢。
这可把进来收拾包厢的服务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这位客人出了什么意外事故,比如心脏病犯了呢。
服务生的脸唰的一下白了,大步迈过去,转身绕到尚华清身前,正要伸手,准备给他做心肺复苏呢,才发现原来这个蜷缩在椅子上客人的眼睛是睁着的。
服务生心里一紧,仔细观察了一下,确认这位客人呼吸正常,脸色虽然苍白了些,但好歹没有发青,眼神有些呆,不过应该不是犯病。
服务生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才一进包厢看见这位客人背影的那一瞬间,连上新闻头条的标题他都想好了,比如什么“客人猝死于某著名咖啡厅包厢”、“惊!某著名咖啡厅内的咖啡有毒,竟致人发病!”诸如此类的。
还好应该是他误解了,没出什么大事。
不过看着客人这副呆愣愣的样子,服务生心里还是有些发怵,小心翼翼的碰碰这位客人的肩膀,低声问道:“客人,客人?”
“您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们说明的,我们可以帮您拨打幺二零或者幺幺零,或者需要什么药物吗?我们咖啡厅常备一些急救药物,您只要有需求,我们马上就可以给你送来。”
尚华清本来就恍恍惚惚的,甚至连服务生怎么到自己跟前的都不太清楚,因此服务生这一大段话,听到他耳中也就剩下几个字。
尚华清像是许久不用、上锈了的齿轮一般,缓慢的抬头,慢吞吞的说道:“药物?什么药你们都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