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有与你说过,让你几时返回蜀地?”
“并未。”
谢德音沉默了片刻,说道:
“你可知这几个月来朝中官员的调度和变化?”
谢祁安也听闻了一些,低声道:
“许多官员离奇的死在家中,多是王爷提拔上来的。”
谢德音冷笑了一声。
“今日当着四哥的面,昱儿他险些遭了毒手,陛下说要看看昱儿,内侍送出来后,没多久昱儿便中毒了。”
“怎会!”谢祁安大惊,忙去看昱儿,只见孩子似睡未睡,神色恹恹的被奶娘抱着。
谢祁安眉头紧皱,“当时我在场,外甥没有哭闹,没有异状,怎会突然中毒?”
“不管是不是他,你看如今的朝廷,不过是一场狡兔死走狗烹的掩饰,只怕下一个便会轮到谢家。四哥,若是你手持玄铁令,能调得动京畿大营的兵马吗?”
若是等着新帝将他的人手渗透到各处,王爷的这块令牌,便毫无用处了。
谢祁安接过那令牌,拿在手中看了看,好一会才道:
“京畿大营分步兵营,骑兵营,护军营,和禁卫营,护军营下又分巡防营和武器营。陛下还是豫王的时候,巡防营已经在他手中,武器营在兵部尚书手中,前些时日在家暴毙,如今新任的兵部尚书是陛下的人。
禁卫营在陆修齐手中,不过刚才他在前院冒犯皇族亲王,已经被陛下停职在家反思,必然会有旁人接替他的职位。
骑兵营是王爷一手带出来的铁骑军,铁通一般,任何人都插不进去手,这玄铁令比陛下的圣旨管用,若是调动,骑兵营必然是一呼百应。
至于步兵营,世家大族许多的子弟占着职位,关系复杂,且王爷在时,对世家一直有所打压,只怕难以调动。”
谢德音知道所面临的情况,她将之前陆修齐所说的一切跟谢祁安说了,看着谢祁安腮线隐隐,双拳紧握,难掩怒气,谢德音望着他,目光中流露出坚定之色。
“我不知陆修齐说的是真是假,但看如今的朝堂的局势,依然十分的明了,新帝要集权,不仅仅是朝中的官员,连军中的将领都要换成他所新任的人。
这个李璞存未必就是他的真实身份,他们本就是在阴谋中联手,必然不会全心信赖彼此。铁骑军是王爷一手带出来的,对他至关重要,我不想折在这些人的内斗中。
想必新帝下一步便是想要架空四哥,所以,要快。四哥可传假军信,称蜀地生乱,急报入京之时,四哥还有王爷当时委托平定蜀地的职责,便可名正言顺带兵平叛。
趁着陛下没能反应过来,四哥点兵,带着铁骑军离京,离京之后,便将主力军留在蜀地,观望长安,若有一日王爷回来,这便是他定乾坤的资本。”
谢祁安听小妹说完,才知她的打算。
心中大惊之时,也渐渐明白小妹的意思。
“可若是王爷回不来,我带兵在蜀地,拥兵自重的罪名扣在谢家头上,又该如何?”
谢德音垂目,那句“王爷回不来”,无论何事听到,都如同一根刺一般。
“若他回不来,手中有兵权,才能护住他的儿子。”谢德音低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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