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要走,一把拽住她。
“你是我儿的妾室,你要去哪儿?”
“如今他瘫了,落到了谢氏的手中,谢氏那般恨他,只怕早已经毁了他的身子了,便是我留在府里也无用,我留在这里,就要受那賎人的磋磨,只有离开这里,我才能替我和元昌报仇!”
“可是你走了,我儿怎么办?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如今她身后有摄政王叔护着,谁能将她如何,只有我回了太后的身边,才有机可图。凭着摄政王叔对太后的情意,她和太后相比,无疑是萤火之光与日月争辉......”
谢德音听着她二人的话,尽管来时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但是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周华月说的什么信,八成是对自己极为不利的。
前些时日忙着其他的事情,竟然忽略了对周华月的监管,她已经得了疯症,现在听着竟是好了!
不过,这两个都是疯名在外的,便是她们传出去什么,也不惧。
毕竟,只要是个正常人都应该知道,疯子的话不可信。
谢德音走了出去,屋内的两个人看到谢德音时大惊,周华月更是浑身一抖。
“谢德音!”她厉声中满是恨意和恐惧。
周华月此时形如枯槁,明明跟自己同岁,却垂垂如老妪,双眼凹陷,面容枯瘦。
王氏更是惊慌的瞪大眼睛,看到谢德音,眼中恨意大盛。
“賎妇,我跟你拼了!”
元宝上前制住王氏,谢德音只瞥了她一眼,交代一声道:
“娘得了疯病,来寻月夫人闹的时候,骂的太过难听,被月夫人剪了舌头,没办法再言语了......”
元宝望了夫人一眼,随后应了一声,堵住了王氏骂骂咧咧的嘴,拎出去动手了。
周华月吓到了,不住的往后缩,眼睛瞪得大大的,犹如看厉鬼一般望着她。
“你想如何!”
谢德音却平静的看着她,唇角微翘道:
“我在想一件事,便是不该留着你,原想着让你受七年蛇困之刑,如今想想竟是做错了,从行宫回来的路上,便该送你上天。”
周华月只觉得此时牙齿发颤,浑身抖如筛糠。
“谢德音,我告诉你,我已经将信传给太后,你的所作所为太后皆已知晓,她不会放过你!你要敢动我一下,太后一定会杀了你的!”
谢德音轻笑一声。
“我动不动你,太后都不会放过我,更何况,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在这世间,我最不怕的就是死了。”
周华月浑身如坠冰窖,原以为她之前浑浑噩噩想到的那些事儿是大梦一场,自己这般疯疯癫癫,出现了幻觉。
哪怕她给太后写信时,或是告诉王氏时,都还没有真实感。
直到此时看到谢德音黑浓如鬼蜮的眸子时,她才明白,那些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如今都被谢德音扭转了!
周华月神识清明,知道不能再惹怒她了,拖也要拖到太后派人来接她。
她压下心中的恐惧,跟谢德音说着:
“我都想起来了,谢德音,我全部都知道了,锁魂楼烧了后,就再也困不住你了。”
谢德音心中一跳。
原以为是陆元昌告诉她的,没想到周华月竟然跟自己一样有了那时的记忆。
谢德音不欲跟她废话,给金子一个眼色。
周华月看着金子靠近,尖叫着往后躲着,依旧在试图拖延时间。
“谢德音,你就不好奇后来发生了什么吗?谢家还有没有人活着,人都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