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这首曲子是她为八岁时和他的初遇写的。
可他刚刚告诉她,在他的记忆里,他们的初遇要更早。
早在她有记忆前,他便已铭记了她。
曲子在静谧的病房中流淌,黎栀心口被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鼓胀着。
好似她丢弃掉的东西,又在被他一点点的捡拾。
好似他们的位置互相调换了,他在等她回头。
良久,她才迈步走过去,在病床边儿坐下。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黎慕远,黎栀脸颊绯红,赧然笑了下。
“大哥,你会不会都听见了?对不起,吵到你了吧?”
“你肯定在取笑我,都当妈妈了还这么爱哭。”
“大哥,怎么办?我好像还爱他,我该再相信他一次吗……”
*
车里。
傅谨臣神情冷漠,坐在后车座,沉声吩咐开车的雷渊道。
“黎勇的事,查出异常了没?”
雷渊摇头,从中央后视镜看了男人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虽然傅谨臣面无表情,神情无异,但他莫名感觉傅少心情不怎么好。
但按理说,刚刚见过太太,还单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不应该啊。
“没有异常,两个多月前那场钢架倒塌的事件没发现特意安排的痕迹,十四年了,之前经办黎勇案件的狱长和狱警好多都调岗了。
现在新狱长是去年才从南城调来的,并不清楚黎勇和您的关系。而熟知黎勇这件事的田科长前段时间旧伤复发,在家中休养,所以消息才没能及时传递到您这里。
前天新狱长打了电话过来致歉,说是他工作疏漏了,想看您时间允许时,请您吃个饭当面赔罪……”
雷渊汇报着,就目前查到的只能说黎勇挺幸运,倒没发现异常。
“还要继续查吗?”
傅谨臣闭上眼睛,冷声道。
“不查了,黎勇伪造亲子鉴定,当年他对栀栀做的那些便不是家暴了,直接动手吧,这次让他把牢底坐穿。”
当年黎勇伤害黎栀的证据,照片伤情鉴定,人证这些傅谨臣是都有留存的。
只是因为家暴量刑太轻,才设了别的套把黎勇送了进去。
现在黎勇根本不是黎栀亲生父亲,当年便也不是家暴而是蓄意伤人,残害儿童。
傅谨臣要让黎勇继续为当年的所作所为再做一次牢。
“明白了,我等下便亲自去处理。”雷渊应声。
傅谨臣睁开眼眸,“送进去前,好好审审他。还有,去查栀栀的身世。”
“太太出生那家医院八年前倒闭了,医务人员早便流散,怕是需要些时间。”
雷渊应道,傅谨臣抬手揉了揉眉心,只道。
“这件事先别告诉太太。”
他想先找到黎栀的家人,看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告诉她。
黎栀在苏家和黎家都受了太多苦,若她的亲生家人也不好,他不想她再受伤一次了。
雷渊应了,他将傅谨臣送回公司,便去处理黎勇的事。
本以为很简单,因为之前便派了个保镖在暗中盯着黎勇。
可谁知道他抵达时,那保镖竟晕倒在地,黎勇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