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江淮低着头,声音平静地回答。
“花溪姑娘奉太子妃之令,免受后面五十七棍。”他自己去慎刑司自罚一百杖,行刑到四十三杖时,花溪过来阻止,还叫孙太医到东宫为他上药。
顾长宁靠在椅背,侧着脸,垂眸看着江淮:“听说小喜子在后宫一直被人欺负。”
江淮点点头,却始终没脸抬头面对顾长宁。
想起初见小喜子的那日,江淮内心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奴才看到小喜子被后宫的宫人欺负,他……”被人揍掉了两颗牙,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的模样,令江淮想起在辰国的日子,动了恻隐之心,他犯了大忌,差点害了太子妃:“奴才这就回去再领一百杖。”
他说要再领一百杖时,就像说“我回去再吃一碗饭”那样的语气,没有一丝埋怨,也浑然不觉得挨一百杖会死人。
若换成旁人,莫说一百杖,五十杖内被打死的比比皆是。
江淮的话掀起了顾长宁过往的思绪。
顾长宁看他对自己磕头,伸手托住了江淮的额头,抬起他面庞。
江淮这才敢正视顾长宁的双眼。
顾长宁手掌放在江淮头上,轻轻拍了一下:“你若是被打死了,谁来伺候孤。”
“太子殿下。”江淮绷紧了一天的情绪,在听到顾长宁这句话后,彻底宣泄出来,他红着双眼,哽咽地说:“奴才,奴才不敢死,奴才死了,谁照顾主子,奴才就是觉得差点害了小主子,害了太子妃,太子妃和您都那么信任奴才,奴才却识人不清,引祸入东宫,奴才罪该万死。”
他抬起胳膊,擦拭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