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门走出来,声如死水:“我自己的仇,自己来报,告诉他,这桩婚事,我应了。”
因为这一句话,他忍了整整七年,这七年不管他多么后悔,多么痛苦,他也一直克制着什么都没做,直到方才齐王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眼前,那压抑了两千多个日夜的仇恨再也克制不住,汹涌地喷薄而出,汇聚在了那一拳上。
他原本以为齐王一死,这件事可以就此过去,可当殷稷那句话问出口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仍旧没办法坦然面对。
“这些年你可有问过她?”
“有,”殷稷苦笑一声,“不止一次,可她从未说过实话。”
他不知道以谢家当年的鼎盛,除了自己悔婚,还有什么能逼谢蕴松口,所以他明知道齐王说的那些污言秽语不是真的,可有那么几个瞬间,他却还是控制不住的会想,事实会不会就是那样?
现在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个真相,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谢济却摇了头:“若她不肯说,那身为她的兄长,我能告诉你的也只有一句话。”
他低声开口,“当年的事,她从未对不起你,即便是最后的悔婚,也是为了保全你。”
“......保全?”
殷稷迟疑许久才低声重复了那两个字,虽然和自己想要的结果相差甚远,可这两个字已然是莫大的安慰,至少他能够确定,谢蕴从未想过要背弃他,这对于惶惶不安了七年的人来说,足够了。
“殷稷,去查吧,”谢济哑声开口,“去查齐王府,去查先皇,去查当年和殷时有关的所有人,你会查到的。”
就是不知道等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