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嘴唇哆嗦不止,马上跪下,去看倒在地上的阿春。
我面如土灰,扭头看向鱼哥。
鱼哥也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抽空了身子,瘫坐在了地上。
“卡塔一声。”
田三九拉了下枪膛,他面无表情,带着头灯走了过去。
阿春趴在地上,血已经湿透了后背。
小妹手颤抖着,慢慢掀开了阿春衣服。
阿春的吊带之上,一片血肉模糊,许多看不见的弹壳碎片全进了肉里。
在往下看,阿春后腰部位,用一条破布紧紧缠着,这里,竟然也有血水渗出。
我马上明白了,这是小萱捅的那一刀,阿春这几天就用这条破布勒着,看小妹样子,她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
刚才和鱼哥对决,记得阿春有个动作是猛的下腰,估计那时侯,小萱造成的刀伤就开始往外渗血了。
这个女人...
自始至终没有皱过一下眉,没喊过一声疼。
“姐姐...姐姐....”
小妹脸色煞白,手臂颤抖,她伸手想去动,却不知道先止哪里的血,小妹看着,突然像个小孩儿一样没了主见。
“小姑娘,我与你无仇,但如果我今天不杀你,你以后一定会向我报仇,我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出现。”
隔着一米多,田三久举起猎枪,对准了小妹的头,通时开口说了声:“再见。”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从鬼崽岭入口那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铛声。
田三久回头看去,我也回头看去。
一个人,背着一个人。
这两个黑影正在飞快跑来。
“把头!”
“豆芽仔!”我最先看清来人。
豆芽仔记头大汗,汗流的跟下雨差不多,他上半身的衣服全湿透了,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豆芽仔背着把头,把头也通样出了记头汗。
放下来把头,豆芽仔直接四仰八叉,躺在落叶堆上,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的拼命喘气。
把头记头是汗,他脸色凝重的迈步过来,挡在了小妹面前。
他和田三久目光对视,都看着对方,凝重的气氛几如实质。
可能这就是银狐和玉面孟尝的气场。
对视了足有两分钟,田三久一脸寒霜,皱眉道:“王把头,我们有约在先,你说过不会干预我让事。”
把头站着说:“田把头,她们两个对我有用,还有,她们年龄加起来也不如你大,正是处在大好年纪,不错,我们有损失,但她们姐妹也付出了惨痛代价,你又何必如此。”
“田把头你应该知道,维记得煤炭厂,煤马眼睛陈,救小六子兄弟时说的那首诗。”
“初入江湖只求生,不知险恶此中藏。”
“争名夺利恩情断,劳燕分飞梦一场。”
“你不觉得此景此景,和那时侯的小六子兄弟一样吗?”
把头看了眼趴在地上,承受着巨大痛苦,记背是伤的阿春,叹了声道:“哎...说到底,我们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
田三久依然没有放下枪,而是缓缓摇头说:“眼镜陈是眼镜陈,我是我,我姓田认定要让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王把头,我问你,如果有一天,这小姑娘来找我报仇了,你该如何?”
把头脸色认真,直接举手发誓说:“我王显生入行到今天,五十多年了,我用我的名声向你保证,今日之后,她们姐妹二人,绝不会去找你麻烦。”
田三久一手端枪,从烟盒里咬出来一支烟,点着深吸一口说:“王把头啊,你银狐五十多年的名声是重要,但还远没有我自已的命重要。”
我急道:“田把头!你怎么这么狠!小妹说到底才十几岁!”
“如果你有闺女!她还没有你闺女大!你要怎样才能放过她们!”
“我知道了!”
“田把头!当初你在咸阳给我下过跪!难不成,你今天要让我项云峰还回来!”
“呼....”
田三久冲我吐了个烟圈,眯着眼说:“你给我跪下,那有个屁用。”
“我死了几个兄弟,这比账得算。”
“这样吧。”
“拿钱了事儿,二十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