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的火气重新被林斯理的话勾起来,他声音也淡了,语气有点讽刺:
“怎么,嫌我这个糟糠之夫碍事,想踹了我给他腾地方?知道他默默暗恋你那么多年,感动得迫不及待想跟他在一起了?”
林斯理有点恼火:“我再说一遍,我们俩的事,跟他没关系。”
“那你向着他干什么?”
“我没向着他。我只是不想连累他被你针对。”
“连累?”周豫轻哂,“他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觊觎你了,背地里惦记你这么多年,你还觉得自己连累了他?林斯理,你是不是傻?”
“那又怎样?这么多年,他有做过什么吗?我甚至几个月前才认识他。”
林斯理不是想为谭愈辩解,只是她和周豫之间,错的从来就不是谭愈,或者江楠。
“我们结婚三年,没有他,不也过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周豫满身的火就像被雪覆盖住,无声无息地熄灭,只是在表层的雪下,余温依然能够把人烫伤。
“是我的错。”他声音都低下来,走近林斯理,捧起她脸,“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个三年,林斯理,给我机会补偿你,好不好?”
“事后的补偿有什么用?那三年我还是那么过来了。如果有时光机,能重新开始,那我可以给你机会。”
林斯理看着他:“可是有吗?”
她用了些力气,才把周豫的手推开。
“以前你和江楠不清不楚的时候,我也没去找过她麻烦,所以你也不用去找谭愈的麻烦。”
“我们都放过彼此吧。”
林斯理走下台阶,路边停了辆空出租,她直接走过去,拉开车门之后,回过头。
“你什么时候想通了,给我打电话,我们去拿离婚证。”
“时间不多了,周豫,好聚好散吧。”
出租车从周豫眼前开走,刚过九点,正是酒吧来人的时候,不断有人来往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