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上了马车欲言又止,掀开马车帘子走过时,正好看见宁如鸢倒在万长安的怀里。
可自家主子人都站不稳了,这位督公万大人却始终不曾环过手臂抱住她的背稳住身子。
桃子觉得奇怪,这到底是要护着人家啊,还是不护啊?
万长安站得笔直,一手提着灯,一手悬在半空,颀长的身姿孤寂如暗夜下的孤峰,僵直不敢妄动。
宁如鸢就这么歪着头靠在他的胸膛,嘴里的话变得很多又有些浑浊不清:
“你来接我做什么,你好像很喜欢接人,你怎么次次都知道我在哪里?”
万长安思考了许久,那没有提灯的右手才拽住了宁如鸢的臂膀,扶着她慢慢走着,呼吸乱了乱:
“刚从都护府与鹤大人将事情说完出来,就碰见你了。”
宁如鸢不知道的是,万长安是从黄昏时刻就在这里等了。
过往的几年,他鲜少来北境,是近一年多以来,才算常驻此地。
来不了北境的时候,就只有靠人传信才知道她在做什么,才知道她想要什么,便吩咐人四处去搜罗给她送来北境。
可是万长安并不想让宁如鸢知道这些,知道了,反而连现在这样的平静都没了。
是以他在朝野上行事狠绝,手段残忍,皆是为了将皇帝交代的每一件事都得极致完美,
换得赏赐与高位,才有那么多的金银去搜罗这些东西,才有权位换得一定底气站在她的面前。
宁如鸢走着走着两腿一软的就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