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将头低了下去,眼眸霎时就红了一圈,还是不敢相信。
起身的时候,裴琰眼前一阵眩晕,人朝着雪地里倒了下去。
归冥扔了宫灯连忙将人接着:“皇上,您要撑住啊,还请节哀顺变!”
裴琰从雪地里起身,再次颤抖的伸出手想将那白布给揭开,看看江云娆最后一面:
“云娆,你是在怪朕对江家做的决定吗?”
花吟伸手挡住了,她一边哭一边道:“皇上就莫要看了,娘娘是个爱美的人,定是不愿意让人瞧见她这模样。”
花吟抬眼看裴琰的时候,清晰的看着裴琰眼眶里闪烁的泪光,与一直都在发抖的紫色唇瓣。
这个年少有为的清贵皇帝,似被抽干了一切精气一般的枯槁,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到裴琰这般模样。
归冥抬了抬手臂,几个侍卫过来将担架抬了起来,朝着冷宫外抬了出去。
担架被抬走的时候,裴琰脑袋顺着担架的位置移动而移动,他眼眶里的泪珠再也包不住了。
猩红的长眸里,两行汹涌的泪喷涌而出,心脏处的绞痛再次传来。
花吟:“娘娘,娘娘!”
“江云娆,她怎么能这样对朕?”良久,裴琰才从酸涩的喉咙里挤出这句话来。
“朕如何都想不到会是以这样的局面告别,朕想到了最坏的打算,想到了你与朕会因为江家成为仇敌;
想到了你被朕困在牢笼里一生一世,相互折磨,但决不放手;想到了你再不会对朕喜笑颜开。
朕自以为想到了一些,却没想到你会离开,还是以这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