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看,因此是眼巴巴的盯着杨学礼的嘴,希望他放两句狠话出来。
在数十道目光的注视下,杨学礼故作公正的道:“我倒不是对他不认可,而是觉得班长这个职务是给全班同学服务的,也要对全班同学负责,因此最好还是由我们自己选举出来。这样不仅我们每个人都有参选的机会,还能公选一个优秀称职的班长出来,更能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不至于因此影响班里团结,沈老师你说是吧?”
杨学礼非常精明,生怕秦阳是沈墨灵任命的,若是直接对他开炮,就相当于是间接攻讦沈墨灵识人不明,极有可能引发她的不满,所以明明对秦阳十分嫉恨,恨不得马上把他从班长宝座上拉下来,却还是特意绕过了他,洋洋洒洒的说了一番选举的好处。
但沈墨灵那是什么人,虽然年纪不算大,但在市委党校当讲师,早已阅人无数——阅的还都是人中之精的各级干部,又岂会看不破他的小小心机?淡淡一笑,道:“以我看秦阳就很优秀很称职啊,没必要再选新班长了吧?”
这话表面上是在跟杨学礼商量,实则是在将他的军。杨学礼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就此偃旗息鼓,承认秦阳这个班长的合法性;要么露出真面目,直指对于秦阳的不满,当众跟他撕破脸。
杨学礼听后暗骂沈墨灵奸诈,竟然不给自己做个伪君子的机会,非要自己直接做小人,那就去他妈的吧,直接跟秦阳翻脸了,就算他是沈墨灵任命的也不管了,得罪了沈墨灵又如何,自己又不是非得搞到她不可?于是朗声说道:“我不知道沈老师你是怎么觉得他优秀称职的,反正据我对他的初步了解,他年轻气盛,资历浅薄,对待同学颐指气使,态度粗暴恶劣,完全没有班长应有的样子,这样的班长怎么能够服众呢?不信沈老师你问问大家,看看有多少想重新选班长的。”
秦阳闻言暗叫倒霉,怎么头一天来培训,就遇到这么个恶心人呢?是不是老天爷看自己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所以派个人过来跟自己捣蛋?却并未出言反击,因为心里明白,还不到自己说话的时候。
沈墨灵没急着往下说,又看了秦阳一眼,见他面色始终如一的平静淡然,没有任何波澜,心里暗暗称奇:“他明明还很年轻,连三十岁都没到,可为什么他气度已经修炼到了这么高的水平?好嘛,杨学礼先是叫嚣着要换了他,现在又直斥他种种不是,可他居然始终不恼不恨,也不出言分辩,淡定得跟个局外人似的,这可真有点了不起。”
这么想着,她对秦阳产生了三分好奇、二分欣赏,越发觉得校学员处任命他为二班班长是无比正确,从他脸上收回目光,扫视众学员,淡淡地问道:“大家谁还不认可秦阳当班长啊?”
杨学礼刚才说的是看看有谁想重新选班长,但她问的是谁不认可秦阳当班长,当然两种说法其实是一种意思,只不过杨学礼的说法虚伪、她的说法直白罢了。
事实上班里不想接受秦阳这个小年轻领导的人,不在少数,毕竟在座这三十七个学员都是全市青年干部里的佼佼者,都有三分傲气,且在各自所在的部门里不是副职领导就是主管领导,都习惯了领导别人,一时间突然被秦阳这么个小年轻领导,心理上都有些接受不了。只是多数人拉不下脸来当众表达不满,就勉强接受下来,可有的人却没那么多顾忌。
沈墨灵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不甘居于秦阳之下的男学员跳了出来,不过此人说的话十分委婉:“沈老师,我也觉得现在这个班长太年轻了,让他管一群年纪比他大的人,他哪儿管得了啊?让他当班长实在是太难为他了,所以还是重新选个年纪大点儿的班长吧。”
又有一个年纪比秦阳大不了多少、神情透着高傲的青年男学员朗声说道:“服众固然要紧,但公平也绝对不能忽视,我们这些人也不是来陪太子读书的,都应该拥有参选班长的权利。”说完忌妒的瞟了秦阳一眼。
又有个三十六七岁、相貌平平但很有领导气势的女学员说道:“我不是嫌弃现任班长,但他确实有两个不能不重视起来的缺陷,一个是年纪轻,年轻就缺乏领导管理经验;另一个是资历低,资历低就难以服众,就会影响班级团结。综上,他又怎能当好这个班长呢?”
杨学礼见这么多人都跟着自己弹劾秦阳,大为得意,看着沈墨灵叫嚣道:“沈老师你瞧见了没,当班长首要是服众,可现在这么多人都不服他,他还能把这个班长当下去吗?因此呀,你就听我的,还是重新选一个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