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病,您还叫掌柜不许抬价,咱们这几家铺子想撑下去怕是难了!”
沐云书听了这话有些出神。
京都的百姓多少有些薄产,所以前一世的这两年虽然难熬,终是让她想办法挺了过去。
可她记得陇西那边的情况却很糟糕,因为父亲一直秉承着自己经商的原则,就算陷入困境也不许保信堂与其他药铺一样,提高价格大发灾难财,因此得罪了陇西的几大药材商。
为了排挤保信堂,几个药材商联起手来陷害父亲,导致保信堂声誉尽毁,几乎无法在陇西立足。
父亲不想连累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她,她那时也因娄燕婉与蔡弋德之事受了很严重的伤,一直卧床不起。
等到陇西那边的事情影响到京都后,她才后知后觉地知晓家中出了事。
可未等她想出解决的办法,就传来了父亲的噩耗。
收到母亲最后一封信,竟然是与她的断绝书,母亲骂她不孝,说她不配做沐家女,不准她再踏回沐家一步。
收到这封信,她当场吐了血,本就病恹恹的身子越发摇摇欲坠,连回陇西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想想,母亲那么恨她一定是有原因的,很有可能是父亲重病时,母亲给她写了信,却被娄府扣留了,让母亲认为她狼心狗肺,畜生不如。
好在这一世还不晚,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她一定要成为父亲的依靠!
沐云书缓缓将账册合上,想起之前吩咐翠玉去做的事情,问道:“长亭坡那边的桥可修缮好了?”
翠玉点点头,“放心吧小姐,按照您的吩咐,以京都几家商铺的名义捐的修缮银子,奴婢差人去看过,修得不错,应该没有偷工减料。”
“那便好!”沐云书笑笑,“你再叫人在附近支个茶摊,卖些蓑衣斗笠,能帮一个就是一个吧!”
两人说着话,院外就传来了一声亲切地呼唤:“二嫂,我来看你了!”
听到娄晴的声音,沐云书不由皱起了眉头。
自从这丫头从她这里捞不到好处后,就很少再踏进她的院子,今日来又是为了什么?
娄晴走进来,瞧见沐云书在看账本,自来熟地拿起一本随手翻了两页。
看见上面全是亏损,她不由撇撇嘴,将账本又丢了回去。
反手拿起盘子里的一个果子,娄晴坐到了沐云书身边的椅子上,笑着道:
“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实在担心嫂嫂,便过来看看你!”
沐云书可不会相信娄晴的虚情假意,眼皮也没抬一下。
翠玉却是忍不了这个气,冷道:“昨儿赶我家小姐走时,也没见二姑奶奶多担心!”
被下人嘲讽了一句,娄晴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她到底是比许氏聪明些,知道万事不能做得太绝,便放柔了声音,对沐云书哄道:
“二嫂,你看,这件事确实是你惹出来的,母亲的气还没有消,不知什么时候又起了休你的主意!我是真的很担心你啊,要是被娄家休掉,你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