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肃穆的回到了自己的城楼中,将周围的人支开,自己一个人睁着眼睛,默默的守护者南城门,一直到天亮。
从钱庄柯口中知道了秦渊有些不对劲儿的反应,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的钱苏子很快就端着一碗亲手熬制的白粥上了城楼,一边和城楼上驻守的士卒们打着招呼,钱苏子很快走到了秦渊的面前,将手中还算温热的白粥放到秦渊的面前,看着秦渊布满血丝的眼睛,有些心疼的说道:“怎么了?我听说你昨晚一晚上都这样坐着,不累吗?”
“还行吧,就是心累……”
秦渊默默的眨眨眼睛,将眼角的泪水拭去,端起粥来,小口的喝着,喝完之后,将空碗放在桌上,对着钱苏子咧嘴一笑:“真好喝。”
“为什么心累?”
默默的注视着秦渊写满疲惫的眼睛,钱苏子并没有因为这句夸奖而微笑,倒不是因为这白粥不是钱苏子做的,而是因为钱苏子从秦渊的眼神当中,看到了一种深沉的痛苦:“难道是昨天死的那个女孩让你想到了什么?”
“是啊!”
秦渊缓缓的点点头,伸手抚摸着钱苏子有些发白的手掌,轻轻的用自己的手心温暖着钱苏子的手掌,秦渊淡淡的摇摇头,望着钱苏子的美目说道:“昨晚,我杀了那个女孩,但是那女孩从看到了开始,到眼睛失去光彩,整个过程中,我都看到了一股深深的仇恨,我不会因为她是东瀛武士而忽视这种感觉,是啊,我杀了她的姐姐,如今也杀了她,但是那种仇恨的目光却让我感觉自己到底在为什么而战?看看这些可怜的士卒吧,他们有的是为了糊口,有的是为了家族的荣耀,有的是为了能够当个男子汉,当然了,也有人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但是他们都会因为这场战斗而死,他们的亲人也会带着这种悲痛和仇恨面对城外的敌军,仇恨绵延不绝,除非一方被斩草除根,这恐怕也是我们华夏的先辈经常要被灭族的原因吧,屠刀一下,没有无辜不无辜的!”
“所以呢?”
钱苏子有些诧异的看着秦渊,嘴角泛起一丝痛苦,却没有阻止秦渊继续这样深思,人都是有心结的,自己解不开的话,总也会在心中成为一个疙瘩,钱苏子知道,想要让秦渊重新从内心中走出来,就要让他自己去探寻心中的答案!
“所以,我打算攻击敌军的主营,将祖秉慧父子拿下,结束这场浩劫,华夏之人不杀华夏之人,我们不能再继续制造仇恨了!”
秦渊猛然间握紧拳头,看着眼前的钱苏子,眼神疏忽间变得坚定异常,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从秦渊的身体中发出,眼前的钱苏子看着这样坚定的秦渊,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温柔的抚摸着秦渊的手腕,坚定的说道:“既然你这样想,那就做吧,记住,还有我呢!”
“恩恩!”
轻轻的拍打着钱苏子的背部,秦渊站起身来,走出城楼,看着四周对自己发出敬仰和关切目光的众人,秦渊的嘴角微微勾起,看着远处薄雾中的敌营,淡定的说道:“怎么?没见过你们这么帅的门主大人吗?”
“哈哈哈哈!”
听到秦渊的话,原本还担心秦渊心情就此低落下去的众人纷纷开怀大笑,秦渊走到女墙前面,伸手从自己带到城墙上的甄震的手中拿起一把长弓,对着远处的黄王府阵地瞄准着,猛然间松开手中的弓弦,直接将手中的利箭射到了大营的中间!
“噗嗤!”
薄雾中,一名正在给祖秉慧打洗脸水的士卒猛然间感到自己的小腹一疼,低头看去,一支利箭已经扎在了自己的腹部,锋利的箭首上流着鲜血,这名可怜的士卒顿时扑到在地,手中的洗脸水撒了满地都是,正打算洗把脸带着人到城东埋伏的祖秉慧顿时吓了一跳,冲出营帐,看着这名倒在地上的亲兵和身下流出的血迹,顿时感到一阵惊悚,抬眼望着薄雾中的固原城,祖秉慧的脸色不知为何,变得煞白如纸!
“继续工作!加强防卫!”
祖崇涯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传来,祖秉慧扭过头去,看着父亲的样子,两个人的目光中都闪烁着一种难以预知的疑惑!
“这箭支到底是谁射过来的?竟然有如此力量?”
祖秉慧在心中疑惑,默默的走到了父亲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