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厅堂当中,此时,闻得消息的钱庄柯已经到了厅堂当中,身穿一件单衣,赤着脚跪倒在地上,看到秦渊来了,身形更显局促,将脑袋深深埋在地上,带着懊悔的语气说道:“属下该死,请门主大人责罚,此事与郡主大人绝无关系,都是小人自作主张,用郡主大人的名号吓唬那些牢卒,一应罪责,属下愿意一人承担!”
“你倒是个忠心耿耿的家伙啊!”
秦渊伸手将手中已经有些发凉的手炉放在一边的桌上,让下人拿去重新装上烧热的碳灰,自己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身着单衣,赤脚跪倒在地上的钱庄柯,目光一凝,挥手说道:“先去穿上衣服,我秦渊没有虐待旁人的习惯,你乖乖起来说话就是,难不成觉得少穿两件衣服我秦渊就会心疼你不成?”
“是,属下不敢。”
听到秦渊的语气没有想象中那么严厉,钱庄柯在心底松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出厅堂,在门外将脱去的鞋袜和身上的盔甲棉袍全部套在身上,随后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来,从门口走进来,走到秦渊面前,正要跪倒在地,却被秦渊伸手制止:“别跪了,我们秦皇门的兄弟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见人就下跪呢?起来说话吧!”
说完,秦渊就伸手从随从手边将已经换好碳灰的手炉拿到了手中,看着站起身来依然低着头不敢大声说话的钱庄柯,嘴角闪过一丝讥笑,沉着嗓子说道:“既然来了,就说说是怎么回事吧,为何要下那么重的手,吴澄玉和你有深仇大恨不成?说不上来,我就请钱郡主过来和你对峙了!”
“是是是是!”
钱庄柯赶忙答应,最怕的就是连累着正在怀孕期间的钱苏子,钱庄柯抬起头来,看着秦渊面无表情的脸,赶忙说道:“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和兄弟们喝多了酒,就觉得吴澄玉这厮确实无耻,如果不是他狼心狗肺的想要将李阙莨扶正,阴我们秦皇门一把的话,兄弟们肯定不用死那么多人去攻下贺兰荣乐把守的南门了,而且想起宋威尘兄弟和卫宣大哥这一死一伤两个人的事情,兄弟们心里就特别不爽,再加上大家刚刚失去了那么多兄弟,更是火起,然后才不管不顾的冲到地牢,那牢头打死都不同意,我们就诈他说这是钱郡主的命令,那人自然不敢阻拦,之后我们就痛扁了吴澄玉一顿,之后的事情门主大人您老人家应该也知道了……”
“就这么简单?”
秦渊一脸狐疑的看着钱庄柯,疑惑的目光从眼中闪出,如同两道剑气一样射在钱庄柯的身上,后者微微一愣,看着秦渊皱起的双目,哭丧着脸说道:“当然了,这还能有假不成?门主大人,我是一个错字都不敢说啊,您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求您不要迁怒于钱郡主啊!”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地牢里面呆上两天,感受一下那种感觉吧?”
秦渊悠然一笑,站起身来,看着眼前傻了眼的钱庄柯道:“正好负责代理大牢事物的梅红玉前往安乐城劝降去了,你既然有罪在身,而且还和大牢关系密切,如今牢头身死,大牢中的秩序恐怕不好,你就先代理此事,北城门的防务交给你手下那个叫彭玟怔的就好。”
“额……好吧。”
知道秦渊做出的安排,想要反悔是不大可能了,钱庄柯只能默默的点点头,将此事答应下来,秦渊看着钱庄柯像是扔到了水塘当中的旱鸭子一样无助的表情,心中顿时一乐,脸上却依然展现出不满的表情,低声警告道:“我这次去了大牢,那里面可以说是脏乱差到了一定的地步了,你去代理牢头这两天,可要带着人将里面彻底的打扫干净,不然的话,等梅红玉回来对我说里面的环境没有任何改善的时候,我一定会让你痛不欲生的,懂否?”
说完,秦渊就从厅堂的左侧耳门离开,留下钱庄柯一个人无语的看着眼前的红木座椅,深吸一口气,耷拉着脑袋,目光对着耳门外面的回廊看了一眼,心中哀叹道:“郡主大人啊,小的可是老爷安排过来保护你安危的人啊,你可不能再坑我了……”
说完,就带着无比沮丧的心情从城主府中离开,此时,秦渊刚刚走到耳门外面不远处的签押房,打开帘子,第一次走进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情报处。
“谁啊?招呼都不打就敢进来,不要命了?”
一个身材中等,体型超标的胖子背对着秦渊,感受到身后阵阵寒风吹来,顿时怒意丛生,连扭头都没有,对着秦渊就是一顿呵斥:“赶紧滚蛋,爷爷们忙着呢,将你的头儿给我找来,城主府里面的下人什么时候这么不懂事了?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签押房。”
秦渊淡然的回应着,后者闻言一愣,转过身来,看着秦渊,高高扬起的手掌举在空中,看着两边已经跪倒在地上不敢吭声的下属,顿时傻了眼睛。
“啪!”
一声脆响传来,五根指头印顿时出现在了胖子肥的发腻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