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程惠不情不愿地跟他去了。
厂长其实对这价钱也不满意,20块钱一米,他们赔了!
真丝原料很贵的,更何况他们用了进口机器,进口染料,本都回不来!
曾贵在旁边用方言飞快劝他,这料子赌错了,越放越不值钱,几年之后就是20块钱也没人要,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
这厂长也是个有魄力的,而且看着那粉红色的料子就闹心,那玩意提醒他当初决策多么失败!不如便宜处理了。
两人商量好,“押着”不情不愿的程惠走了流程。
签字之前,程惠道:“你们帮我把料子运到哈市,什么时候货上车,我什么时候给钱,运费我不出。”
运费虽然不低,但是跟900匹丝绸的钱一比,就是仨瓜俩枣的,厂长同意了,立刻就安排人装车。
南来北往的货运火车还是很多的,每天都有。
程惠让他们找个房间给她的“秘书”休息,她亲自验货装车。
别给她来个货不对版!或者以次充好。
好在这个丝绸厂还没有这么没下限,装车的料子跟她看得是一样的,她也抽样检查过几匹,没毛病。
“放心,我们用的是最先进的机器,瑕疵率很低,而且瑕疵品我们都挑出来了,在另外的库房。”曾贵热情道。
900匹,20块钱一米,60万,2个京城的工作名额到手!
他还惦记剩下那20万。
“我们还有一些压箱底的好料子,去看看?”他说道。
“那就看看。”程惠道。
曾贵直接领她去了最角落里的库房。
进门就是一股霉味,呛得程惠都不想进门。
但是不进又不行,她还要坑傻子呢。
房间里,一捆捆的料子摆放在架子上,她专挑颜色鲜艳的看。
大红大绿大紫,竟是些穿不出去的颜色。
曾贵双眼放光:“你眼光真好,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一个人出来选货,你看上的都是贵的!都是当年的大爆款,只剩下这么点尾货。”
程惠边看边问他数据,多少钱,还有多少匹,哪年生产的。
曾贵滔滔不绝,如数家珍。
他这个销售科科长很称职,每款料子哪年产的,剩多少,他都记得。
就是报起价来就不如第一丝绸厂实在了,人家直言是卖不出去的残次品,5块钱一匹都舍得卖。
到曾贵这,就是好东西,最便宜的都要10块钱一米。
当她是大怨种。
程惠随手拿起手边的一款布料,使劲往两边一扯,“咔”,布料就裂了,出来个洞。
都是储存10年以上的丝绸了,又是在这么阴暗潮湿的环境,没长毛都是他们勤快,经常拿出去通风晾晒。
曾贵顿时尴尬。
“不要不要不要,这根本没法做衣服,多少钱都不要。”程惠直接出了仓库。
曾贵追了上来:“那只是意外,你太使劲了,正常穿,只要不洗,问题不大。”
“谁家衣服不洗?”程惠无语地看着他。
曾贵用普通话慢慢道:“服装厂只负责卖衣服,卖出去了就行,谁管他洗不洗呢。”
程惠斜眼看他,这丝绸厂她以后不会再来了,不然早晚被坑。
“你说得很有道理。”程惠道。
曾贵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