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你能拼得过千军万马,能敌得过沙场血戮,还是你口中的建功立业,只是想要成为他人手中小卒,做那骁勇之兵为人驱使?”
钱琦月如同被一泼冷水浇下,脸上透着苍白,被棠宁接连的质问说的死死攥着拳头,手心里那枚棋子几乎要陷进肉里。
棠宁的话不可谓不扎心,更是犀利的如同利刃,将她之前所有的骄傲撕碎的干干净净。
她张嘴想要辩驳,想说她不是这么想得,可话到了嘴边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她死死咬着嘴唇,刚才说要从军的锐气被折了大半,那原本挺直的背脊也好像被棠宁的那些话压弯了下来。
棠宁看着钱琦月的模样说道:“只是几句实话,阿月姊姊就受不住了吗?”
月见看着坐在皇后娘娘对面的小姑娘说道:“钱娘子,你未曾见过战场残酷,不曾目睹尸山遍野,上一刻还跟你言笑晏晏之人,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死在眼前,眼见着胜利在望,也能顷刻间兵败山倒。”
“两军交战不论最后输赢,你脚下都是踩着袍泽尸骨,你手中都是染着鲜血性命。”
“你护着的是你身后百姓亲人,可你所杀的又怎知不是良善之辈,家中也有妻儿老小,一战可死千万人,那里面有敌军,有袍泽,有百姓,更会有无辜之人,可战场之上容不得你退缩。”
“奴婢当年第一次上战场后,噩梦了整整三个月,那段时间只要一闭眼梦里就全是鲜血死尸,惨叫哀嚎。”
棠宁等着月见说完之后,才对着钱琦月说道:“月见自小杀伐,尚且会因为那些血腥噩梦连连,更何况是心肠更软又金尊玉贵养大的你。”
“阿月姊姊,你若只是不愿成婚,我可以替你跟钱伯父他们分说,婚事延后也好,取消也罢,只要你开心我都可以帮你,钱伯父他们疼你,钱家三位兄长更是待你如珠如宝,就算你真不愿意出嫁长居后宅,他们也定会照拂你让你平安喜乐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