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行静默地听着蒋延洲的自言自语,听到他对于往日的一些猜测,那被纱布包裹的手臂也不受控制地在里头动了动。
很早之前,他便喜欢上了姜予安吗?
那他呢?
傅北行思绪慢慢地回到从前。
他恍惚记得从前姜予安张扬的笑意,在姜笙没有回来之前。
像是冬日里的小太阳,不管怎么样都带着笑,即便是跟着他胡闹,从树上摔下,在额头落下一道疤痕,都是带着笑的。
当然,也不是没哭过。
傅北行记得她额头的伤是怎么落下的。
在傅家的院子里,她见他胡闹也跟着去爬那棵树,想跟他坐在一块儿,看看远处的风光。
说来也怪,他在那儿晃悠了很久都没事,偏偏他下来、她上去时树枝就断了,她额头也猝不及防地磕在树底下的一块石头上。
当时小姑娘还傻乎乎的,揉着额头扯出笑容,强装镇定地说不疼。
大抵是察觉到手上的触感和平常磕出肿包不一样,于是收回手看了一眼,入目便是满手的鲜血。
几乎是在瞬间发生的事情,小姑娘脸上的笑容立刻变成哭脸,哇哇大哭。
疼痛尚且能够容忍,在别人面前,她觉得哭泣丢人。
是被鲜血吓到。
傅北行对当时的场景记忆犹新,还记得她伸出沾了血的手傻乎乎地问他。
“哥哥,我额头磕破了,会不会变成傻子啊......”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她的呢?
傅北行喉间忽然溢出一声轻笑,眉眼也变得温柔。
他记得,他说的是——
“不会,本来就是一个小傻子了,还怎么变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