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擎深黑着脸,声音愈冷的道:“那应该割哪些?”
铁石才不管傅擎深的语气多冷,认真的解释:“鹅儿肠,五叶藤、菊苣、籽粒苋、灰灰菜、野豌豆、野油菜、野荞麦、、车前草、蒲公英、马齿苋、山莴苣……”
铁石说了一大堆,傅擎深脸越来越黑。
铁石突然反应过来道:“额,你大概不认识这些,那我给你指指,就这边一小片都是,你割这边。”
傅擎深不想说话,拿起刀就割。
铁石还在一旁,像老师一样教学道:“打猪草也是有学问的,猪吃嫩不吃老,吃甜不吃苦,吃青不吃枯,吃净不吃脏,吃熟不吃生……”
傅擎深的恼怒渐渐平静。
或许是的,商业谈判是学问,割草喂猪也是学问。
温软语从来不会因为她下地干活自卑,也不会因为手拿傅氏的股份就骄傲。
她永远的真诚明媚。
铁石也很真诚,所以傅擎深拿铁石没办法。
当然,铁石还很真诚的不喜欢傅擎深。
妹子就是躲妹夫才一个人出来的,妹子长得漂亮脾气又好,妹夫凶神恶煞看起来都不是好人。
现在不知道妹子去了哪里,不知道她和果果还好吗?
越想念温软语,就越不喜欢傅擎深。
向来善良的铁石,被骗光了钱都能平和看待,很少讨厌谁,但他真的讨厌傅擎深。
背篓终究还是背在了傅擎深的背上,渐渐的里面装满了草。
他的衣服染上了露水,皮鞋踩上了泥,看起来到真像是个打猪草的高大汉子,只是那张脸太过淡漠贵气了些。
两人回去的路上一路安静。
傅擎深不爱说话。
铁石不想跟傅擎深说话。
然而,走过草丛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抹黑色游走,在青绿的草丛中意外显眼。
那是一条蛇,乌黑的颜色,宽大的蛇头,吐着信子蜿蜒游走。
因为草丛的原因,一直没注意到,等看到的时候,蛇已经到了脚边。
傅擎深的眼神变了。
那是一种阴暗的,充满了恶意和凶戾的眼神。
他厌恶蛇。
当初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那个疯女人给她下毒,让他不能动弹之后放蛇下来咬他,蛇没有毒,但那种冰凉黏腻触感游走在身上的恶心感,他现在都还记得。
最后的结果蛇咬了他,他咬死了蛇。
他身体不能动,牙齿还能动。
咸腥的血在他口中,恶心且冰冷。
那一瞬间,他觉得他就和那条蛇一样,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恶心又厌恶。
此时的傅擎深如同也变成了一条毒蛇,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下一刻,铁石突然动了。
铁石背上还背着猪草,却灵活得不像话。
大个子往前一扑,一手抓住了蛇的七寸。
背篓装得太满,他这么一扑猪草翻出来一些,盖了铁石满头。
但他乐呵呵的站起来,手腕一抖,把手里的蛇甩晕,开心的道:“今天可以打牙祭了。”
然后铁石才发现,傅擎深的脸色很不对劲。
铁石连忙把蛇拿得离傅擎深远了些,惊讶道:“傅擎深,你该不会怕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