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把眼泪逼回去。
将收拾好的行李放到一边,她打算今天从学校回来以后,再找个机会和苏婉卿提搬出去的事。
毕竟是养在傅家,她不能一声招呼不打就直接离开。
心里装着事,阮梨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上完最后一节课,她正准备上每天接送她的车,开门后却突然一顿。
傅砚礼竟然在车里!
他闭着眼睛靠坐在座椅上,眉头微蹙,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似乎有些累。
阮梨见他没有发现自己,正打算悄悄关上车门坐到前座时,他的声音突然响起。
“还不上车?”
听不出情绪的语气,却让阮梨的身体一僵。
她咬着唇,轻手轻脚地坐上后座,与他保持着半臂的距离。
司机还在,她不想让其他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必须小心一点。
傅砚礼瞥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但在车开动以后,直接握住了她搭在腿上的手。
阮梨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甩开他的手,结果他抓得更紧,甚至还俯身凑了过来。
“牵一会儿。”
“不乖的话,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在车上做些什么。”
漫不经心的语调,微哑的京腔,带着满满的威胁。
阮梨知道他一向是什么都敢做,也就不敢再反抗,任由他这么牵着。
直到车开了一会儿后,她突然发现这不是回傅家的路。
“我们不回家吗?”她抬头看向他,小声问道。
“回老宅。”傅砚礼的指尖在她柔软冰凉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语气有些冷。
“傅承洲回来了。”
傅承洲,傅砚礼三叔的儿子,比她大三岁。
阮梨跟他并不是很熟悉,只知道他在她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突然去了国外分公司。
一待就是三年,这是他第一次回国。
而她十八岁生日那晚,是和傅砚礼一起度过的。
想到这,她赶紧收回视线,不敢再看他,耳朵和脸颊都在发烫。
等车驶入傅家老宅,还没完全停稳,阮梨就赶紧将自己的手从他手心抽出,快速下了车。
看着她这迫不及待的样子,傅砚礼的眸子往下沉了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为了欢迎傅承洲,傅家几乎全员到齐,他们是最后来的。
阮梨只有逢年过节回老宅吃饭的时候才会和傅家的其他人接触。
每次这种场合她都会觉得拘谨,好在大家从来都不在意她这个寄养的孤女。
除了苏婉卿,也就只有傅老爷子会关心她的一些近况。
人都到齐后,大家简单寒暄几句就进餐厅落座吃饭。
傅家是京市百年望族,规矩比较多,连吃饭时的座位都是按照辈分固定好的。
全场唯独傅砚礼不需要照着这些规矩来,可以直接越过他的大伯和堂哥坐在傅老爷子身边。
这其中代表着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阮梨像以前一样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然后悄悄抬头看了眼离她最远的傅砚礼。
他正在和傅老爷子讲话,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
是那么耀眼,那么遥不可及。
在她看得正出神时,一个身影突然挡住她的视线,在旁边拉开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