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后来她心口如一,支支吾吾。
可她的信用,在他那里,早已被刷爆。
就连她犹豫的片刻,他也觉得,她是在费尽心思的想着如何圆谎。
他不信她了,也放弃……爱她了。
……
二十天的豪华邮轮旅行结束,什么都没记住。
那天晚上金风玉露一相逢,撞翻了所有应走的轨迹。
他们短暂重逢,又更彻底的诀别。
严皓月似乎自由了,又彻底被框在了南城,在这间小小的格子间里,永远有干不完的工作。
因为业务对接,她去帝都分部出差,和乔予一起共事,难免碰上偶尔来接人的薄寒时。
周五傍晚,落日正好。
薄寒时来接乔予下班,顺带捎上严皓月。
严皓月坐在后座,说:“送我到酒店门口就行。”
乔予坐在副驾上,扭头看她一眼,“一起吃个饭吧,不然你到酒店也一样要点餐。你想吃什么菜?”
她靠那儿,想也没想就说:“南洋菜吧,帝都有吗?没有就随便。”
乔予怔了下,没想到她还在怀念南洋。
皓月一向没心没肺的,能记住一个人那么久,也是稀奇。
她搜了一圈,搜到了,“有,有一家南洋风的,评价还挺高,柏悦酒店的,要不就吃这家?”
严皓月没意见,应声之后,转头看向窗外。
恰好一辆洒水车路过树荫下,扬起的水雾散射出斑斓的光柱。
乔予一抬头也看见了,下意识拍了下正在开车的薄寒时,“快看,那边有彩虹!”
严皓月看看乔予,从她脸上似乎找到了某种共鸣,不自觉笑了下说:“那不是彩虹,那是丁达尔效应。”
叶小五在缅北野人山里,见过比这壮观一万倍的光效应。
那场日出,像是南洋旧梦。
乔予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提了句:“你跟萧衍一起看过?”
回来这么久,也不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萧衍的名字。
严老也提过,不过多半语气不好。
她顿了顿,倒是没避开,在别人骂他之前,她先骂了:“是跟坏蛋一起看过。”
她有经验。
在对面要开喷之前,先喷一句,对面能更快的偃旗息鼓。
她让不到和他们一起骂他,骂太多,她又忍不住反驳,所以从不跟任何人主动提及萧衍。
乔予倒没说什么,就很L贴的调侃了句:“那你又忘不掉坏蛋。我爸还让我们给你继续物色相亲对象,物色再多,你看不上,也是白费劲。”
气氛缄默片刻。
乔予第一次直白的问她:“你们……后来有联系过吗?”
她果断摇头,“没有,他这个人世界各地乱跑的,也没个固定号码,我哪联系得上。”
薄寒时自然窥见了她的心思,从后视镜瞥她一眼,说:“你不用担心予予是在向你打探他的行踪,即使我得知了他的行踪,就算我对他有杀心,也很难杀掉他。”
萧衍是个智力和L力绝杀的天才。
这一点,薄寒时从不否定。
抛开所有私仇,他甚至比严家人更能理解,严皓月为什么会对这个坏蛋念念不忘。
因为坏蛋除了坏之外,各方面都太优越,萧衍是绝对的强者。
如果不是隔着叶清禾的死,他觉得,他和萧衍也许会成为惺惺相惜又互相博弈的知已。
坐到他们这个位置,没有人是干净的,无非是黑,还是更黑。
游走在黑白之间的强者,易燃易爆炸,是共性。
严皓月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直白的说:“我跟你谈他,很奇怪,如果我是叶小五,我潜意识会防着你,因为你杀过叶小五。如果我是严皓月,我也不站你,因为我站叶小五。”
跟那个人处久了,她讲话也特别直接,装也不想装了。
反正这里没严老。
薄寒时派去的人差点在观音庙杀了叶小五,她现在就是看他不爽,又怎么了呢。
待会儿要把他吃穷。
这一点,薄寒时倒没怼她,不怒反笑:“你真的挺爱那个坏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