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才有人上来招呼道:“二位是想听曲还是吃酒?有无相熟的清吟清倌?
楚昭云想了想,带了些私心,说道:“芸娘可在?”
“您可是有日子没来了,芸娘早就赎身了。”
“那谁与芸娘交好?你叫她来吧。”
“得嘞,二位侯一会儿,去去就来。”
过了片刻,一位抱着琵琶的女子怯生生地出现在二人面前,“茹娘见过贵客。”
楚昭云仔细闻了闻,茹娘身上没有他们要找的香气。
开门见山道:“我二人找你并非寻欢作乐,乃是衙门办案,今日的事出了此门你也莫要向他人提起。”
茹娘不自觉捏紧了琵琶:“不知官爷找茹娘是何事……”
“你可是与芸娘交好?”楚昭云问道,见茹娘点了点头,又说:“此次前来是想告诉你一声,芸娘已经死了,就在她被赎身的当天就死了,若是你真与她交好,便记得她的忌日吧。”
茹娘大惊失色,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楚昭云说了什么。
花满楼的每一位女子都私下里攒着钱,谁都想离开这里。
得知有人为芸娘赎身时,她是真替芸娘高兴,可谁知……
“她……”茹娘方一开口,又将话都咽回了嗓子里,不用问也知道衙
门既然来告知此事,芸娘就自然不会是死在了衙门手里。
楚昭云看到茹娘眼里含了泪,她便知道没找错人。
告知此事,她是不想让芸娘死得那般悄无声息。
还有好友为其伤心难过,在其忌日时哀悼几句,总要在这世上留下些芸娘存在过的痕迹。
但今日来花满楼,可不是为了此事。
“茹娘,近几年花满楼可有过失踪的小厮?”
茹娘擦了擦泪,清了清嗓子回道:“花满楼只有几个干粗活的小厮,一直都是那几个,也没听说过失踪过什么人。”
“原来如此,那你只当我二人未曾来过,莫向旁人提起。”楚昭云朝着段景曜点了点头,两人起身,打算离开。
只是还未曾走到门口时,楚昭云又转头看向茹娘,语气随意地问道:“我闻着老鸨身上的香味甚是好闻,茹娘可知是什么香囊?”
茹娘呆呆地点了点头:“不是香囊,是沉香花露。”
“我竟从未听过,还请告知从何处购得。”
“外头买不着,是鸨母的相好自己调的花露,也只有得鸨母欢心的几个姐姐才有几瓶。整个汴京城除了花满楼和月沉阁,怕是找不到第三处有这沉香花露了。”
“月沉阁是何处?”
“就是……鸨母的相好开的一处酒楼,在何处我也不知。”茹娘有些不自在地说着。
“多谢。”
楚昭云心里藏着疑惑,和段景曜出了花满楼。
段景曜同样疑惑:“汴京七十二家正店
,从未听说有酒楼唤作月沉阁,莫非是脚店?”
想了想,段景曜又想到他经常出没于大街小巷中查案子,从未见过月沉阁的牌匾,想来定是相当隐蔽,说道:“老鸨相好的人开的酒楼……皇城司中或许有人知道,我回去打听一二。”
“大人,我有更快的法子,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