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操持着那么大一个铺子,飒飒利利的,什么活计都能捋得清楚,看她那身板,怕是放乡下定能一个人犁了三里地,自家里里外外这些活,浆洗衣裳,缝缝补补,做饭打扫,她都能干得了,哪里用得了她这个老婆子一把岁数还在干呢!
悄悄一比较,赵大娘心里头又不是滋味。
这时,她儿媳妇开口道,“娘
“怎么了?”
“我娘的药今儿吃完了,你今儿得再去买些来!”儿媳妇娇柔道。
赵大娘听到这儿,真想撂挑子不敢,不由抱怨一声,“怎么就没了,我记着前些日子刚买的
她这不满的声音刚落,便是听到一声西子捧心,她儿媳捂着胸口道,“哎呦,我这心怎么又闷起来了
赵大娘见状,哪里还敢不依着她,“行行行,我这就去买药!”
自家真是娶了个祖宗回来啊!
非但要供着儿媳,还要供着她那老娘。
稍有不顺心意就身子不舒服,她那儿媳妇就要病一场,她哪里敢不答应!
而要说把这儿媳休了,再娶一个,且不说他们家没那银钱了,当初求娶时,她可是当着满街坊的面保证过要照顾她们二人,这要是休了赶出去,他们家在这条巷子里是彻底不用活了。
赵大娘再不情愿也得咽下去,把衣裳匆匆一放,便是拿着家里不多的银钱去给她亲家母抓药。
医馆里,人很多。
城西这儿满是平头百姓,这儿的医馆生意亦是不错。
赵大娘一进店,便是有相熟的学徒跟她打招呼,“赵大娘,你又来给你亲家抓药呀!”
“是呀赵大娘脸黑着,“先来三......一副吧
一副一副买,一副一副吃,买那些作甚!
“好嘞,马上!”
就在这时,一个衣着远比城西这些平头百姓富贵的老女人进来。
她年纪五十往上,长着一张极为威严的脸,身上的衣裳前襟还用了两片绣了花纹的绸缎补子,这装束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而她通身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极像那些大户人家主子们身边跟着的嬷嬷。
赵大娘一眼便是瞧出来了,因为她曾见过芷染她主子两回,她来的时候,乘着马车,下车的时候,丫鬟嬷嬷一大群围着。
这人一看便是跟芷染主子身边的奴才一样的。
因着这样,她不由多看了两眼,就听得那人从身上掏出一张药方子,“照这个抓药,快
她威严无比的看着那药童,说出的话就是命令。
药童不由小心翼翼的接过药方子,“您要几副
“一副就够
“好嘞,您稍等
药童讨巧的低着头,转身去抓药。
而那嬷嬷这时感受到一首看着她的赵大娘,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赵大娘立马别过头,“好了没!我等下还有事做!”
“马上马上
秦嬷嬷见那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妇人,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