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揪出来,让当年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好!甚好!”古仵作捋了捋胡子,忽然就把新推官给看顺眼了,连带着范坚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而范坚,也整理好了供词。
古仵作看也不看,就在供词上签字盖了自己的私印。
楚昭云和范坚收好供词,又马不停蹄地朝着城南去了。
城南一座孤山上,有许多坟头。
两人骑马行进了一个时辰,才到了山脚下。
可到了山脚下,范坚却迈不动步子了。
“楚推官,我……”
“你如何?身子不适?”楚昭云担心他是不擅骑马而不舒服。
范坚有些扭捏,吞吞吐吐道:“我们真要上山吗……山上都是坟……而且……而且我们真要挖坟取莫怜的骨头吗?”
“?”楚昭云难以置信地看向范坚,“范坚,你害怕?”
“我自然是不怕的!”说着话,范坚挺直了腰,仿佛他觉得这般姿态看起来更可靠些。
“你,没去过乱坟岗?”
一听乱坟岗,范坚又怂了,缩了缩脖子,如实道:“没有,我当仵作的时候,因为知州是我叔父,所以去乱坟岗的活也用不着我去。”
“嗯。”楚昭云点了点头,心想她从仵作到推司一路走得艰难,真真是羡慕范坚这般好运的人,有个当知州的叔父,可谓是一路轻轻松松啊。
只是她答应了莫义明晚之前给他一个答案。
眼看着天色要黑了。
实在是没工夫等着范坚克服他心里的恐惧和别扭。
反正挖坟开棺取骨,她一个人也能行。
楚昭云一边抬步,一边说道:“你若是害怕,就在山脚下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完,她便往山上走。
被舍下的范坚顿时着急了起来,一看山脚下阴风阵阵,他不想一个人等着,等待是最磨人的事,“不行不行,我得和你一起去!我只是没挖过坟而已!我一个推司,天天和尸体打交道,有什么可害怕的?我什么都不害怕!对!什么都不怕!走走走,一起上山!”
“……”
两人掌着蜡烛上了山,找到了莫怜的坟。
碑上歪七扭八的字,是莫义亲手刻上去的。
楚昭云也没指望范坚出力气,只要他别再惊叫,她就谢天谢地了。
她将坟头的土挖开后,又把棺材盖撬了起来,伸手摸出了两根人骨。
“收好,天太黑,等明日蒸骨验尸。”楚昭云说完话,将人骨递给范坚。
“蒸骨验尸?是挖个坑再照一把红伞的那个?”
“对。”
将坟头恢复了原样后,两人策马又回了城。
临分别之前,范坚追问道:“楚推官,你会蒸骨验尸?我只听过还没见过,怎么蒸啊?”
“我准备回家了,明日再说吧。”
“夜深了,快回府吧!”范坚错愕,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忘了楚推官是个女子这件事,只记得她是推官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