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第一次查案,没人伤也没人死,真真是新奇。”楚昭云想不出来怎么查,难不成要一个个探他们的口风?
想来想去,好似唯有等待一法。
若是虚惊一场,来国子学逛一逛也是极好的。
“昭云,这把匕首你拿着。”
“大人上次送我的那把,用着挺好。”
“这把更锋利。”
“好。”楚昭云笑了笑,将匕首绑在了左腿上,眼下她两条腿上都有匕首。
等到齐舟拿来了两件竹青色外衣,两人和衣穿上后,就跟着齐舟往上舍走。
“齐祭酒,我二人贸然进了上舍,其他弟子可会有疑?”
“内舍有成绩优异的弟子升入上舍,也是常有的事,大人放心。”
楚昭云刻意粗了几分嗓子,问道:“齐祭酒,上舍中可有人与贺榕有仇?”
“这……我也不是日日都来上舍授课,他们几个之间是否有私怨不好说,不过明面上看着是和和气气……”
见齐祭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两人便不再发问。
国子学虽是读书之地,却也风景极好,园子的布置比秦府还要风雅几分。
三人赶到上舍书斋时,六位弟子刚吃完午饭归来,正在温书。
一踏入书斋,楚昭云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书香
气。
“咳,刘师父得了风寒……今日下午的书学我来授课。”齐舟泰然自若地说完,又介绍道:“这是内舍升上舍的弟子,段曜和楚云,你二人坐……坐在右侧这里。”
上舍弟子对新来的弟子没什么好奇,只听了齐祭酒的话纷纷换着自己书案上的书。
正是没人看自己,楚昭云才能名正言顺地打量着上舍的弟子。
方才进门前问了齐舟,坐在最左边稍显木讷的弟子,便是贺榕。
楚昭云本以为上舍的弟子读书读得多了,难免木讷,可眼下一看,木讷的只有贺榕一人,其他人皆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这贺榕,看着也老实,谁会与他有仇要杀了他?
那信上寥寥数语,只写到国子学上舍贺榕今日必死无疑。
难道说信是贺榕自己写的?
他意识到了危险,因此自救?
看着一个个上舍弟子,楚昭云实在看不出任何端倪。
她越来越觉得此事兴许是作弄人的。
那信上写了段景曜的名字,说不定就是他平日里断案得罪了人,因此惹了这桩捉弄。
楚昭云看了眼段景曜,见他专心翻着书,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沉不住气。
收回了眼神,楚昭云也专注在手中的书上。
齐舟开始讲《字说》,她便认真听了起来。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如何害人?
齐舟心中压着事,难免讲得慢了些,楚昭云听着便有些犯困。
坚持了许久,才坚持到了天色擦黑。
约莫着,再
有一盏茶的功夫就要放堂了。
楚昭云看向段景曜,两人相视点了点头。
大抵,是虚惊一场。
咔嚓!
楚昭云手里的书还没合上,一道闪电将书斋照得通亮。
齐舟手里的书抖了抖,声音也有些不稳:“看这天气,怕是有大雨。”
楚昭云不懂,入秋以来时常下雨,有大雨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