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为什么?”温凉顺着他的话问。
霍东城垂下眼眸,大手紧紧地攥着酒杯,用力到骨节泛白,克制着浑身的情绪,说,“因为舅舅恨傅家,我也恨傅家。”
看着他跟傅铮相似的容颜,电光火石间,温凉脑海中倏地闪过一道不可置信的念头。
难不成......
“当年傅清月插足我父母的婚姻,挺着肚子来找我母亲炫耀,我母亲怀孕八个月,在刺激之下早产,生下我之后,情绪一直无法安定,某天趁护士不注意,从天台跳了下去......”
霍东城闭上眼睛,紧要牙关,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声音低沉沙哑,隐约可听几分难以察觉的哽咽。
“舅舅说,她当场就没了呼吸,地上全是血......”他一边喝酒一边说。
“她去世的时候,才二十四岁......我小的时候,听外祖母说,母亲生在秋天,在她出生的前一晚,下了一场绵绵细雨,外祖母觉得有缘,就给母亲取名为秋雨。我母亲长大后,性格也像极了秋天的雨,冷清,细腻,敏感,眉间总是带了一分忧愁。”
“外祖母得知母亲去世的消息,当场昏迷过去,此后身体状况愈发不好,患了阿尔兹海默症,时常把别人当成母亲,她去世的时候,却清醒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她不该给母亲起名叫秋雨,秋天的雨,代表着离别,落幕,代表生命的枯萎......”
“......我从出生开始,就没了母亲,而害我母亲早产,情绪崩溃的罪魁祸首,却在傅家的袒护之下,到国外逍遥,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说到这里,霍东城咬字沉重,眼眶湿濡了一瞬。
他立刻闭上眼睛,把头靠在椅背上,深吸了一口气。
再结合起傅铮的身世,温凉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