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轻慢,是楼藏月很少听到的那种语调。
“胆子不是很大?当初在商家游轮,人生地不熟,都敢一边找沈徊钦‘赎’你,一边跟柳厌周旋,另一边还威胁我不敢把你‘交’出去。一个人的时候都不怕,现在还有我,你怕什么?”
“......”
像一颗石子,投入一片静态的湖泊,刹那间,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楼藏月的呼吸,都好似在这一瞬间消失,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是没想到,他会跟她说这种话。
“你还有我”,她现在是,有他了?
楼藏月喉咙像堵了一团棉花,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但她那颗惶惶不可终日的心,好像找到了栖息之地。
......
楼藏月一个人裹着被子蜷缩在床上,睡不着。
她翻了个身,面对着房门,今天发生太多事。
她掉进一个陷阱,成了嫌疑人,差点被拘留,哪怕依靠闻延舟的力量暂时获得保释,但也被限制自由。
只要她一天没有洗清嫌疑,就一天没有绝对自由,她连回申城带楼母复查都没办法。
楼藏月烦得又翻了个身,背对着门。
现在一切证据都指向她,钱上的指纹,手机的照片,男人的口供。
聂连意甚至不惜把自己的照片发出去,就为了带动舆论攻击她,她对自己这么豁得出去,都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
她是想整死她。
她到底为什么?
她们的过节,没到这个你死我活的地步吧?还是说,聂连意就是这么偏激的人?
楼藏月第三次翻身时,房门被人推开,光线由外至内铺了进来,她惊得立即坐起来。
然后就看到,闻延舟穿着酒店的白色棉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杯水:“睡不着?”
“......你怎么还没走?”
他一直在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