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显然不在那些文件上。
他抬头望向墙上挂着的时钟，指针悄无声息地指向了九点半。
高禹川知道沈瑶初今天要去跟苏晓吃晚饭，她们闺蜜许久未见，肯定会多聊一会儿，说不定会聊到比较晚。
他有些不放心，给沈瑶初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几声后，终于被接起。
电话那边传来悠扬古典音乐，穿透了月色。
高禹川问她：“还在外面？”
“嗯，跟晓晓在一起。”沈瑶初主动报备，声音却压低了。
高禹川“嗯”了声，听到那边有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你们注意安全，回来的时候给司机发个地址，让司机去接你们。”
沈瑶初赶紧说道：“不用不用，我和晓晓自己想办法回就行，你不用管我们！”
这边的沈瑶初死死地捂住自己的手机，生怕现在正在发言的男孩的声音传到电话那头去。
“瑶初，到你了！”一旁的苏晓出声提醒。
“就这样，我先挂了，你早点休息。”说完，沈瑶初赶紧挂断电话，继续游戏。
游戏进行到一半，大家几次三番讲述和辩论，空气中渐渐弥漫着焦灼的气息。
沈瑶初轻抚着额头，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挫败。
她已经偷偷在对话里“放水”，用微妙的暗示引导他们进行推理，可不管她说得多么明显，几个男大学生都完全听不懂她的提示。
沈瑶初回头看向苏晓，苏晓也抱着本子在旁边两眼发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一脸的困倦和茫然。
沈瑶初忍不住靠近苏晓：“我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他们听不出来？”
苏晓无奈耸耸肩，全然没有了刚刚看到帅气男大的兴奋和星星眼：“我也不知道，我都快看睡着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无语。
沈瑶初叹了口气，去了洗手间。
……
夜越来越深，高禹川心中疑虑倒是一点也没有消退。
想起沈瑶初支支吾吾不让司机去接，又着急忙慌地挂掉电话，高禹川觉得有些奇怪。
他犹豫片刻，再次给沈瑶初打了个电话。
这一次，高禹川打的是视频电话。
几秒后，视频接通了，出现在屏幕上的却并不是沈瑶初，而是苏晓。
“高机长。”苏晓一脸认真：“瑶初刚刚去厕所了，现在不在旁边。”
“嗯。”高禹川点点头：“你们结束我让司机去接。”
“不用，真不用！”苏晓赶紧说道：“我待会儿把她安全送到家，你放心！那我就先挂了啊！”
说完，苏晓也要挂掉电话。
就在苏晓挂断电话前的那几秒钟，一道清脆的男声从视频那头传过来。
虽然看不到脸，但足以让高禹川知道，是个年轻的男人。
“姐姐，那个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啊？”
旁边又插入一个同样年轻、带着笑的男声：“就是，她老公都没了，她怎么也不着急继续！”
苏晓：“等会儿，她上厕所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