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开,偶尔也会当着家里人的面提几句顾家的事,没办法,他们两家的关系实在是近,说是世交也差不多。
“我从前真没发现顾云霆当爹能当的这么不靠谱,他有孩子的事不是秘密,尤其那孩子还继承了他的衣钵,但你知道他提起孩子来说什么吗?他说自已亏欠那孩子太多,别的都并不了解……”
安檀面对他的长篇大论,用最平静的语气反问了一句:“哦,是么?那就麻烦你把小峥每年收到的礼物清单收拾一下吧,毕竟你最了解孩子们了。”
容宴西当场宣告投降。
他们家的教育是根据他的亲身经历改良过的,对男孩子要求尤其的高,因此做父母的心思总是在两个女儿身上放得多些,尤其是容易。
只是当时坐在加拿大寄宿家庭房间里的容易既不知道这些,也顾不上去为父母数十年如一日的恩爱感慨,她只是想到了顾归帆身上。
顾云霆对顾归帆是这样的用心,在人前总是用他的亏欠来掩饰围绕在顾归帆身边的风言风语,譬这让容易很难相信他们之间竟然毫无关系。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应该有别的纠葛才对。
容易的第六感是异乎寻常的准,她对等待答复的顾归帆反问到:“你有问过顾叔叔这件事么?我想如果事情真得是这样,他应该不会刻意隐瞒你才对。”
相比于顾归帆的身世,她更在意他的感受。
多年来像乌云一样盖在顾归帆头顶的秘密在这一刻不说是悄然散去,至少也是被透过云层的阳光照出了其它的颜色。
顾归帆轻轻摇头:“这件事不一样,只要我问,他就说信号不好。”
容易在秋风拂动枫叶的声音中沉默了。
没想到顾云霆叔叔看起来是个实在人,但找的借口这么拙劣,如果换作她是顾归帆,一定也会越发怀疑自已的身世。
片刻之后,她对他说:“我去替你问吧。”
顾归帆完全没想过这种可能,他毫不犹豫道:“不行。”
容易迷惑:“为什么不行?你难道还怕我问不出来么?你放心,我问不出来也绝不会勉强,大不了回来告诉你也就是了。”
她说着,站起来轻轻抖了抖衣摆,几片刚刚落上的枫叶随之掉到地上。
顾归帆伸出手去,轻轻替她拈去头发上未曾察觉到的一片,端正态度答道:“因为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想好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问他了么?”
顾云霆极其能藏得住秘密,如果顾归帆猜对了,他是绝不会把真相告诉一个外人的。
容家跟顾家的关系再好,他们也不是一家人,况且顾云霆和容宴西夫妻俩之间曾经有过一段彼此都花了好多年才释然的纠葛。
容易同样认真地看着他:“那要看你有没有想好,不过我有一点是即便不问,也一样可以肯定的,顾云霆叔叔跟你一定有关系,不是血缘上的就是经历上的,他对你真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