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
“我可以一起去看安安的演出么?之前小峥去欧洲比赛的时候,我曾经去现场看过,如果知道安安的表演却不去的话,实在是对不起她从前叫的哥哥。”
“当然可以。”容易彻底笑不出来了,她望着车窗上自已面无表情的倒影说,“是啊,我们都是你的弟弟妹妹,一碗水当然应该端平。”
顾归帆对此避而不谈,又问:“去看演出需要门票么?需要的话,我在外面也可以。”
他考虑事情总是这样周到,永远不会让其他人感到为难,就好像他生来便是要照顾好身边人的感受一样,但有时候这样的温柔和体谅,也会变成软刀子。
假如时光可以倒流,容易相信自已一定不会说出那句话,但时光一去不返,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说:“安安已经给过我演出票了,你跟我共用一张就可以了,何总助也已经在等着我了。”
她期待着顾归帆再说点什么,可是他一如当年的拿捏着分寸,一句“谢谢”落下,直到他的手机铃声也跟着响起来,都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车里空间狭小,就连悠扬的古典乐声也会让人感到止不住的烦躁。
容易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以为这就是今晚让她不舒服的极限了,然后他接下来的话音便打破了这个极限。
顾归帆没有准备耳机,只能是开着扬声器接电话,他态度温和道:“抱歉,我这边遇到一点突发情况,恐怕没办法回去接你了,文件的事可以明天再处理么?或者你先回去,我来处理。”
回应他的是一道柔美的女声:“可以是可以,只不过你之前不是已经到停车场了么?该不会我换个衣服的功夫,就遇到突发情况了吧?”
容易眸光微抬,平生第一次觉得听力太敏锐也不是好事。
在方才的酒会上,她分明是听到过这个声音的,并且还跟对方攀谈了几句,稍稍一想就能回忆起声音主人的模样。
那是个容貌清丽的女医生,据说她家的公司在制药行业举足轻重,前几年一直在欧洲留学,为的是精进在专业上的能力,但这次回国后却并没有进入自家的研究所,而是去了医院工作。
酒会上,不乏想要跟她搭上关系的青年才俊,但却一一被她敷衍的密不透风,无论是想要跟她搭讪的,还是打算先找她要联系方式的,全都铩羽而归。
容易以为她是跟安檀一样专心于医学事业,看过去的目光中几乎有了崇拜,直到这一刻才发现,原来全都是自作多情。
女医生跟顾归帆在电话里又聊了一会儿才将电话挂断,车里变得一片死寂,简直要让人没法呼吸。
容易没听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也没有询问的打算,只是深呼吸一口,用她缓过来些许的嗓音说:“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就在这边把我放下吧,我打车去H大也一样,你回去吧。